“将軍好。”
“你好。吃飯吧,午休時間再聊天。”
軍人的進食速度同樣不容小觑,柴霄模樣端正,骨子裡都齊整。吃相比李暮裡好很多。
“姐,将軍,我先走了,有點鬧肚子。”
李暮裡識趣地尿遁,上完廁所就在軍營裡溜達。
一身輕松的同時想起來少了點東西。
此刻,明棠手裡的林秋深:……為什麼要把他留下當電燈泡?李暮裡他是不是故意的?
林秋深是變鴨了,李暮裡也沒見做個人。
“過節發的餅幹和糖都給你留着,一會兒給你送過去。”
“不用都留給我,現在沒多少吃的。”
“你以前吃的東西沒那麼糙,我擔心你的胃受不了。”
“也吃了幾年了,放心吧。”
柴霄歎口氣:“小餅幹,檢查數據我都能看到,你的體重比幾年前下降多少我也能看到。留在後方養一養,再瘦下去你就用不了那把槍了。”
明棠沉默。
“我先回宿舍休息了。”
“去吧,我一會兒給你送東西。”
林秋深:“嘎。”解脫了。
第二批次的用餐人員已經到達食堂,李暮裡混進去企圖再順一份進食權限。
“小餅幹的弟弟是吧,一人一份,你不能進去了。”
李暮裡被塞了一個蘋果,然後趕出門外。
真奇怪,大後方的人好像人人都認識明棠,這麼快就把他認成明棠的弟弟了。
……
林秋深以鴨子的形态挂機,在現實世界該吃吃該喝喝。
明棠一直把他抱在手上,到了公寓還專門給他在沙發上用毛巾搭了窩。
末世地面上的人類集中居住在綠洲壁壘附近,根據蜂巢設計居住空間,同時在居住區最外圍設置壁壘,防禦變異種侵襲。
明棠有一間自己單獨的房間,放着她從前的舊物。
林秋深在投射屏上看到明棠拿起了吉他,調了音,試探地彈了幾個和弦。
「So here I stand in the dormer,
(那麼我此刻伫立于天窗裡,)
(I'm not getting any younger, )
(人無再少年,)
(In a world full of people, )
(置身在人滿為患的世界,)
Think I'm ready for a closure,
(我想我已準備好訣别)」
林秋深聽到明棠開嗓,眼睛注視着她再也挪不開。
歌聲裡綿密的溫柔把人的思維從末世氣氛裡拉回閣樓的天窗下,紙折的星星串從屋頂垂下來,月光綿軟的像棉花糖,夜晚沉淪在浪漫中。
安全,靜谧,平常。
「The feelings I bear,
(我所承受的感情)
Slowly turns from blue to grey,
(緩緩由藍變作灰,)
……
Longing to receive a goodnight kiss,
(渴求能收到晚安吻,)
Little banter tease that I missed,
(我懷念往日的戲谑調侃,)
In the morning,
(在清晨,)
I wish you well,
(願你萬事勝意,)
I wish you love,
(祝你被愛眷顧。)」
林秋深有種感覺,她原本不該是拿槍的戰士。
這個副本支線平和的展開讓他感到不安,沒有過多遊戲設計,人物也都很平常,卻像是一部緩緩訴說的末世紀錄片,告訴觀衆在災難徹底覆滅大地之前,人類依舊平靜地生活着。
明棠放下吉他,捧起小鴨子轉圈圈,腳下細碎緩慢的舞步在狹小的房間裡展開。
“I wish you well~I wish you love~”
林秋深頭有點暈。
堵堵堵,敲門聲響起。
“進。”
柴霄拿來幾盒拇指餅幹和什錦糖果站在門口,楞楞地看明棠舉着小鴨子定格在某個舞步。
林秋深:又來了,這個電燈泡他是非當不可嗎。
“我進來了?”
“進吧!”
兩人分坐在床邊和沙發,又陌生又自然,能看出彼此的愛意卻看不見他們有任何親密動作。
林秋深像在看初中生早戀。
“大家想舉辦篝火晚會,想問你參不參加?”
明棠每次回大後方都有篝火晚會,篝火晚會就是等着她回來才開。
“大家想聽你唱歌。”
“好啊,參加。”
“那好,我去喊士兵們準備。”
柴霄說着就起身要走,明棠叫住他,柴霄回頭問怎麼了,明棠搖搖頭放他走了。
林秋深心焦:你們親一個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