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妙，他變成了一條老狗！

各項身體數值拉滿，走三步就想歇一步。體力值三步就耗盡，什麼也做不了。

「主控勞累過度，精神值下降，及時調整相關數值。」

沒有新手指引，李暮裡腦袋空空，反應速度也變慢了。

“費列羅，出去散步嗎？”

不，不想，很累。

但是，想見主人，主人在哪裡？

李暮裡不知道主人是誰，但是很想見她。

十五歲的少女回到房間，手在老狗頭上揉幾圈。

她的頭發上半部分天藍，發尾是粉色的舒緩波浪卷，像系統裡開演唱會的女團成員。

隻有上層人喜歡這種誇張鮮豔的撞色，S區的人依舊有這種風格。

李暮裡隻能看到她頭發的粉藍過渡部分，看不到她的臉和頭頂。

“走吧，費列羅，母親今天沒時間陪你玩。孵化基地的猴子成精了，拿着棍子到處敲，一群人都抓不住。給小媽看笑了，母親把小爸給罵了一通。”

「提示：待在主人身邊可增加精神值，離開主人太長時間或距離太遠，會産生分離焦慮。主控會因為焦慮食物下降，絕食餓死。」

對，母親，主人就是母親。李暮裡想見她。

李暮裡感覺好累，金毛的身體太老了，身上的所有部位都被地心引力向下拽，地面對老狗的吸引力擋都擋不住。

女孩絮絮叨叨沒完沒了，越聽越困。

她說的猴子，一定是魏含。李暮裡要去找他。

但是，先原地歇歇吧。

金毛卧在地上不肯動，女孩蹲下身，李暮裡看清了，那是小時候的明棠。

她說的母親，小媽，小爸，聽起來很複雜。

老狗的精神值還剩下30%，思維反應變遲鈍了。李暮裡對處理人物關系信息出現排斥。

“費列羅，如果X特區的實驗成果能用在你身上就好了，如果你永生就好了。”明棠摸他的頭，很不舍。

想要一隻從小陪自己長大的狗狗長壽有什麼錯？

“走吧，費列羅，我帶你去孵化基地看我新養的小老虎。”

李暮裡被戴上頭盔，身體自己爬上三輪摩托車的副座，吹風的時候忍不住把舌頭伸出去。

他想起來一部電影，《一條狗的使命》，他的直播視角大概就跟電影裡狗的視角一樣。

孵化基地占地面積十萬平，分為動物區，植物區，和菌區。

入口處是軍隊在把守，李暮裡跟着明棠的腳步通過層層安檢，十分鐘之後才正式進入場館内。

李暮裡實在走不動了，體力值耗盡。

明棠弄來一個運送實驗材料的機械狗把他搬進去，離地面一米五，以狗的視角來看很高很可怕，李暮裡幹脆趴下。

孵化基地以藍色光為基調，不同場館燈光都不同。

他們在林區館停下，跟随研究員指引前往哺乳動物幼崽區。

“他是一隻孟加拉虎，有遺傳病，屬于實驗廢物。母親把他送給我了。”

白虎幼崽兩個月大，在溫控箱裡左右徘徊。

李暮裡對上那雙蜜色的淺色眸子，立刻認出林秋深。

“你怎麼在這？”

“一睜眼就在。你那位猴子朋友直立行走，反應激烈，他們懷疑他的精神有問題，并且對暴力行為模仿能力極強。打算安樂死。”

現在是生存遊戲。

一個“汪汪汪”，一個“嗷嗷嗷”，觀看直播的觀衆發現隻能看到劇情文字提示，聽不懂玩家交流的獸語。

明棠從溫控箱抱出白虎：“你叫涼果，軟糯糯的小點心。”

李暮裡爆笑，“執行官大人，你是一塊軟糯小點心。”

明棠覺得今天的費列羅有點猥瑣，偷感很重。

明棠把涼果和費列羅放在一起，他們要去看那隻瘋了的猴子幼崽。

“母親在哪裡？”

“靈長目、猴科、仰鼻猴屬。”

李暮裡和林秋深端坐在電子狗上，穿過形形色色的動物和标本。

“你是誰？”

“我是張三啊，我隊友呢。”

“那隻烏龜在看你，他一分鐘前就在擡頭。”

“我～好～慢～，氣～死～我～了～，破～副～本～”一隻樹懶挂在樹枝上，怨氣比鬼重。

孵化基地裡都是玩家的聲音，吵吵嚷嚷。

紅皇後手底下的狼人交流時鬼哭狼嚎，被研究員紮了麻醉針，個個歪着舌頭躺闆闆。

“母親，小媽你也在！”

李暮裡順着目光看過去，一白一紅兩個高挑女人，都沒有臉。一路上的NPC也都是無臉人。

白色大褂的是負責人，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黑色頭發裡摻着幾縷白，用一根筆懶懶散散地盤在腦後。

看見女兒沒有過多情緒，點點頭就當歡迎。

明棠口中的小媽，身材豐腴熱辣，身材比負責人還高一點，體态極好。紅黑撞色亞麻露臂闊腿褲，脖子上戴着銀锢光明女神蝶标本項鍊，耳朵上大隻的仿帝王蝶繡片耳環。

渾身香氣，李暮裡聞了想打噴嚏。

比起母親，小媽就熱情多了。明棠，金毛，白虎，一個不偏袒，全都摸摸頭。

「主線人物交互，成長+5」林秋深收到這樣的提示。

她手裡有橘子，展示台上的川金絲猴手幼崽裡正在學她剝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