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平民,無法靠近A區,隻能從林秋深身上挖出有價值的信息。要讓林秋深記住,他李暮裡不是無足輕重,渾渾噩噩的可欺之人!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你不用知道那麼多,會死人。”
魏含不服氣,聯想剛剛李暮裡的瘋樣,艱難閉嘴。
“你從S區回來,變了一個人。”
“我沒變,”李暮裡在負責人的安撫下平靜下來,閉着眼睛享受主人的撫摸。
李暮裡隻知道是一股名叫「蝴蝶」的力量,一隻看不見的手撕開他的包裝,一步步把他往前推。
可怕的是,他根本不知道那股力量來自哪裡,那隻手的主人是誰。
一步步的,到底是誰在把他往前推?
李暮裡不想災難來臨的時候隻能被動接受。從圓桌遊戲開始,存續力量,拓展人脈,隻為了和林秋深、楊玉環這樣的人登上同一個台面,擁有話語權,不再被看輕,不再可有可無,不再讓那些人對他的苦難一帶而過。
他要争,争一個公道!争不過就要一個真相,得到真相,知道害他的認識誰。無論多難,要報仇,要以殺止殺!
說到底,李暮裡還是個學生,還有那股學生氣在。
還相信,這世界上,總該有一個地方能主持公道。自己站上足夠高的位置就可以要求一個公道。
“觀衆看着呢,黑鬼。”魏含提醒。
李暮裡閉上眼,克制内心的憤恨。
負責人起身,在李暮裡頭上撫摸,李暮裡不由自主想去蹭負責人的手。
“好狗,費列羅,媽媽的乖孩子。”
是主人的低語,是安心的氣味。
“母親,基地的研究成果為什麼不能用在費列羅身上,讓他永生不死陪着我們難道不好嗎?”
觀衆的讨論沸騰起來,主神禁止過的「永生」,曾經确切有過試驗記錄的「永生技術」。
這個副本裡的彩蛋有關永生,是無數人虎視眈眈的技術成果,是權限者們夢寐以求的科技成果。
“曲奇,在你沒做好決定之前,母親不會讓你接觸有關基地實驗的任何成果,更不會和你讨論此類話題。
過你想過的生活,母親和母親身邊的所有人會讓你成為伸手連星星都能摘到的人,永遠不用背負什麼,你隻需要做你想做的,好嗎?”
十五歲的曲奇明白一條紅線之後是怎樣天差地别的生活,一旦接觸母親的領域,所有斑斓都褪色,一切灰色的的真相黑色的手段以最冰冷的形勢呈現。
母親盡力讓她生活在有溫度,色彩豐富,有人情冷暖的世界,母親尊重她的選擇,但私心她永遠别接觸基地實驗。
一向冰冷的母親,唯一有溫度的時刻,就是在她身上的那一點私心。
“從小我跟你去看馴鹿旋風,趴在高坡上三個月為了看狼道,跟着草原動物一路遷徙。看過火山噴發,去追藍海鲸落,僞裝難民混在雇傭兵團當人質。
你讓我見識過真正的生死和苦難,再用溺愛閹割我的四肢,我甚至不用在交際場上圓滑讨喜,所有人就會來愛我。
可是母親,每當那些好意接踵而來的時候,我更加感到空虛和迷惘。我覺得我不屬于那裡,我們這裡是一樣的,我和母親是一類人。”
曲奇敲着自己的太陽穴,掙紮,痛苦。
“小餅幹,做亞當的女兒,和做我的女兒,你總要選一個。”
小餅幹!
原來是這個意思,明棠的原名是曲奇,是名利場的寵兒,是對她的愛稱。
李暮裡進入老狗身體裡發覺腦力跟不上,這時才反應過來“餅幹”的含義。
曲奇淚眼朦胧:“母親,我是你們的孩子。”
“小餅幹,你知道那不一樣。你是誰的孩子你清楚,亞當隻是我某個階段的戀人,是我為你挑選的父親。”
“母親!”曲奇請求負責人别再說了。
魏含夾在中間左看又看,李暮裡裝死吃瓜,别看負責人冷冰冰的,情史還挺豐富。
怎麼做到的那麼忙還有空談至死不渝的戀愛?
同款林秋深就隻會睡覺。
“小餅幹,回去吧,回到亞當身邊,遠離風暴,一生平安。”
李暮裡已經提前知道曲奇的選擇,她終究沒能遠離風暴,她選擇了成為母親那樣的人,并且一直在質問自己像她嗎?在母親消失之後,她成了盡力模仿母親的人。
她早就下定決心了,在面臨重大選擇的時候,話在嘴邊那一刻總有猶豫。
“小餅幹,帶上你的小點心一起回去,費列羅留下,我親自照看。”
曲奇的蓄勢被打斷,咬着唇離開,被研究員送回安全屋的路上抱着涼果一直哭。
林秋深當鴨子的時候還不适應,當老虎之後見怪不怪,BOSS幼期是普通的愛哭小女孩,長大之後就算前一秒上天入地,一腳把人内髒都踹裂,也還是會因為對無辜之人下不了手哭戚戚。
林秋深像見證女兒叛逆早戀變黃毛的老父親,現在隻想把人物設定淨化,這麼軟性子的孩子會因為什麼黑化?
找到原因就能阻止頭目産生,提前結束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