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棠攔在他面前：“你還好嗎，我給你打一隻分解酶？”

李暮裡已讀亂回：“雖然你過幾年就比我大了，但是你現在比我小。小餅幹要聽大人的話……雖然我不聰明。”

李暮裡還是要朝眼前的幻象走，柴霄一手刀劈在迷走神經，李暮裡倒在他身上被拖進帳篷。

“還是别給他打針了，這個時候酒醒挺尴尬的。”柴霄真誠建議。

狂熱粉絲，不容小觑。

明棠收回針劑，放任李暮裡酣然睡去。

柴霄往營地火堆添上幾塊新柴，明棠把頭往他肩膀上一放，打起哈欠。

柴霄挺了挺上半身，讓自己的肩膀可以更久支撐她休息。

很突然，又很自然。

誠然，她的睡顔不敢恭維，繼承了父母的容貌，但是忘記閱讀使用說明書。睡着還念叨着“虎皮卷”流口水。

巡夜士兵自覺放輕腳步，炊事班老兵遞過來一塊毯子示意他們蓋上别着涼。

偶爾的腳步，偶爾的小聲低語和啜泣，偶爾的遠方異獸嘶吼，偶爾的被她依靠。

因為不了解，所以不知道怎麼樣算愛你，于是一直看着你。

舍不得眨眼，一直到天明，看你揉惺忪的睡眼，對你露出這天的第一個笑。

想張口說“你好美”，話到嘴邊變成了：“你餓不餓？早飯好了。”

自然地坐在一起吃早飯，在早餐後分别，柴霄一臉正氣道：“晚上早點回來，有驚喜。”

看起來不像有驚喜，像準備踢一塊鐵闆。

明棠笑着揮手說“回見”。

李暮裡揉着頭吞下兩份解酒藥，從帳篷裡出來跟上明棠步伐。

昨天好像說了一些胡話，但是今天記不得了。挂上營業笑容，拖着副本進度活下去。

晚間營地飄着肉湯香氣，輪休的士兵圍着值夜的火腿捧着飯盒烤火，聽明棠拍着手唱一首現編的軍隊生活歌謠。

「一連一連鐵擔當，一杆鋼Gun震四方/二連真的響當當，咱的炮口無人能擋/三連的鐵甲走泥丸，四連的肌肉永不拉傷……」

“哈哈，四連隻有肌肉。”

“小餅幹為了押韻而已，我們修的可是本體，修仙界最強設定練體，懂不懂？”

「連長連長臉那麼紅，想得哪個好姑娘？」明棠對柴霄直勾勾地笑。

周圍人偷摸笑，有一對士兵模仿起談戀愛的酸臭模樣，動作誇張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柴霄接她招：“想的明棠這個好姑娘。”

“哇偶～厲害了厲害了！”

“咱鋼鐵連連長說情話了！”

“咳咳咳咳，那個，我答應你的驚喜，跟我來一下嗎？”

明棠和柴霄單獨離開，留下一群吃瓜群衆偷笑。

柴霄打開一個新飯盒，裡面躺着兩塊紅糖發糕。

“本來想給你做虎皮卷，但是臨時有個會議，時間過了，點心焦了。剩下的材料隻夠給你做這個。”

明棠接過來啃兩口，大口大口嚼：“好吃，你嘗嘗。”

柴霄拒絕，“都是給你的。”

“柴霄，我吃飽了。”明棠把飯盒收好。

“吃飽就好。”柴霄說真的，現在能吃飽真的很好。

“柴霄，有句話是這麼說的，飽暖思 | 淫 | 欲。”

明棠擡頭看他，眼睛純亮，看不出來有什麼壞心思。

但柴霄被推倒的時候就不這麼想了。

“定情信物。”明棠把麻繩和狙擊子彈手編起來的項鍊給柴霄戴上。

子彈和明棠的武器配套使用，是一對。

柴霄把子彈握在手裡，染上手心的溫度。

“我沒把火藥掏出來，哪天你厭倦了，它還能用在别的地方。”

柴霄抱住她，緊緊地，想她融進自己的骨血，想把自己都給她：“柴霄忠于種族，忠于民族，忠于小餅幹。永不背叛。”

明棠撫摸他的臉，眼睛依舊那麼亮：“與君共勉。”

他們依舊忙得像兩條平行線，李暮裡喂雞時都在吐槽：“這都行？這也能談？”

炊事班老兵每天盯着地，盯着雞，聽着李暮裡絮絮叨叨。

“兩條平行線從某個特定角度觀察，他們可以重合在一起。哪怕背道而馳，隻要平行，就能重合，那是唯一的交叉方式。”

李暮裡隻恨自己學的是養雞，不是數學。

“這都能讓你說的那麼浪漫。”

末世人的素養比廢土現有人類高處n個層次。

隻服務于基建的教務系統沒有“浪漫”這個層次。

人們想吃飽肚子，不想浪漫。

李暮裡的心思又雜亂起來，末世前夕都比現在的廢土好。

人們齊心協力活下來，千辛萬苦延續到末世之後卻有一群混蛋随意殺人。

李暮裡揮舞鋤頭，雞人們學他種地。

下值的士兵湊近李暮裡：“黑鬼，你是不是放棄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