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東西收集捕捉,存放起來,不能讓普通人接觸生出變數。就像公共圖書館那樣。
88愠怒:“小桃花不會對他産生威脅,002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無能。”
“我之前所有遭遇都告訴我,他不過如此。現在也是。”李暮裡放下水杯,拉開房門,強勁的風掀起發梢,“你們都把他當神看,其實他連人都不做。”
不對,憑什麼認為神高于人,明明是兩種不做人的種群。
不分時間啟動加油站副本,強制卷人參與遊戲,放出令教院不安的誘餌,主神讓自己手下的執行者陷入難題,拿命尋找答案。主神也是不當人的惡劣群體。
李暮裡離開屋子,兩個女兵跟在他身後。
“咳咳咳,你去哪裡?”88灌了幾口涼風,操縱輪椅追出來。
李暮裡揉揉頭發,頭還是很疼:“去做他吩咐我做的事,我們都盡力吧,建立一點可憐的信任。”
88被守衛女兵推回房間:“愛情并未讓人類盲目,他享受002但毫無期待。哈哈,絕望情人。”
不抱希望,就不會将即将到來的惡果歸咎到那人頭上。
李暮裡還戴着“拓荒顧問”的高帽,林秋深明明可以把營地指揮交給房雨婵,卻留給他一個編外的教院光杆司令。
教院至上,主神至上,就算隻剩一個人,也要至上。
“真服了!”
“通知隊長們今天晚上開會,病的死的活的都要到場。”
不出意外,菅明光請病假了。
“躲我?”李暮裡坐在主位,手中把玩一枚箭镞。
“婵姐,你覺得我和菅明光能活到002回來嗎?”
房雨婵掏出辣椒丢進嘴裡嚼:“不知道,你倆打呗,打殘了我來撿人頭。火器營能等到002回來。”
韓勝堯也是如此态度,絕不會在兩人争鋒時介入。
“我和二位想法一樣,我和菅隊長誰赢都是輸,明明可以和平過五天。他今天違抗軍令,我也很為難。”李暮裡摸出一樣房雨婵和韓勝堯都不陌生的東西放在桌面,921總院的标志镌刻在其上。
房雨婵坐正,韓勝堯的目光被勾過去。
這次槍的位置放在菅明光的座位前,前段時間它出現在宋天意的面前。
“如果會議結束前,我們依舊沒能看到菅隊長的身影。那麼,我感到遺憾。”
軍令如山,房雨婵和韓勝堯有監督之責和連坐之罪。
李暮裡把禍水東引,鐵了心拉所有人下水。
“好小子,真沒看錯你”,房雨婵的怒意盡顯,“如果你能活到五天後,我親自把你的頭擰下來!”
“安啦安啦,我知道自己不是002,無法被原諒。”李暮裡将金發撸到腦後,支着下巴靜靜等待,紗布下的灰眸不停掃視會議室的入口和在座兩人的神情,“正因為我不是002,所以控制不住擁有權利之後的自己,看見人總想開炮。我能理解各位,想來各位也能理解我。”
“戚”,房雨婵轉過頭懶得看他。
韓勝堯又被裹挾進争鬥,提點他的李暮裡和拖他下水的李暮裡都讓他看不透。明明是同一個人,短時間内變得不像人,聰明得可怕。
他們之間的聯結在平穩期十分融洽,一旦遇到變局,立刻将界限劃清。就算是自己和房雨婵的師生聯結,在相對時,也會泾渭分明。中立意味着舍棄。
利好不能将人們緊密聯結。罪責可以。
李暮裡裝模作樣把日程安排念了一遍,說着催促進度的水話。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會議室的大門吱呀被推開。
菅明光半披着衣服走進房間,“抱歉,我來晚了。”
房雨婵插手抱胸,韓勝堯站起來問候:“前輩,身體還好嗎?”
“認了老師就是不一樣,也學會虛與委蛇了”,菅明光抽開椅子坐下,将座位前的槍推回李暮裡面前,“差點害二位受罰。”
李暮裡丢下手中箭镞,“我也差點要殺死前輩,内心十分不安。”
“你就算了,”菅明光抹去額角汗珠,他确實生了病,生病的原因和導緻宋天意死刑的原因相同。他确實沒想到看起來年輕的拓荒顧問竟然手段隐秘到驚人的地步,且下手迅速。
今天沒有及時從床上爬起來,以後都不會有機會站起來。
“今天是我們和平相處的第一天,希望今後也是。顧問先生。”菅明光将一把打鐵錘扔到桌子上。
李暮裡先是一怔,想到礦洞裡的朝魯和魏含,“哈哈哈,太好了,我還擔心今天晚上會在睡夢中和大家永别,那我今天的安全就倚仗菅隊長了。”
……
“你不覺得他和002很像嗎?”菅明光腳步虛浮和房雨婵走到一起。
房雨婵困得打哈欠,“永遠在生和死之間徘徊的混蛋讓所有人半死不活,人們期盼他們活又恨不得他們死。這點完全相同。”
兩人如喪屍般走了一段路。
“他比002狠心,他是為了自己生存,覺得威脅到他生存的人死得天經地義。”房雨婵撐開眼皮,“他沒有使命感,沒有派别,是我們要的東西太多。”
菅明光看到房雨婵認真,“前輩從那個時候過來,也會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