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了,你做的局。”
又跳進坑裡,李暮裡找補:“受害者給自己尋求安慰的方式,純被刺殺,沒有暗箱操作。”
“嗯”,信你有鬼。
李暮裡的狡辯被敷衍了事,林秋深把局看得一清二楚。
“開區将領是A區任命,公共安全管理監督局審批,教院隻有知情權。是誰都和我們無關。”林秋深給他挑明一個思路。
隻要這個立場堅定,其他無需顧忌。
站隊的人,林秋深本來也要處理,還沒找到合适的由頭。他比以前手段仁慈了,總想着能讓他們幹幹淨淨地走。
功夫都白費,該痛快還是痛快着辦,免得橫生枝節。
“你繼續演,把戲唱完。”
林秋深将李暮裡裹緊抱進小木屋,除了軍醫不讓任何人靠近。三四個軍醫進去,出來都搖着頭。對外宣稱,李暮裡胸腔肋骨全部骨折,内髒衰竭,血肉被異獸啃走一半,全身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細節編得像模像樣,小賣部成了村子中最安靜的地方,連走路經過都刻意放慢腳步,生怕波動大了裡面的人就碎了。
軍醫每天按時進出小賣部,張禮軍站在不遠處看向那裡,原本期待見到拓荒顧問,現在那人成了一堆爛肉,生死難料,不免感到可惜。
“廢土缺乏靈氣,到底留不住英才。”
而英才本人,手腳健全,思想積極。托樊昊從公共圖書館二級權限區借了一堆技術書躺在領主星的墓碑前看。
873院公布的機械外骨骼制造數據齊全,但是版本與高維網不互通,總感覺缺了什麼。
李暮裡盤腿坐起來問主神:“教院是不是隐瞞了全部内容?”
當——教堂鐘聲響起,李暮裡的天靈蓋一陣激蕩。
“懂了懂了,謝謝主神!”你别說,主神挺靈的。
領主星靜寂無人的時候,白澤會從教堂鐘樓走出,靠着明離的墓碑一直坐着,心想那個後生又要問什麼問題,要怎麼回答。其實他回答的方式隻有敲鐘而已。
“阿離,沒有你的世界太無聊了。”赤瞳中了無生趣,手掌張開,一隻機械蝶蛹輕微顫動。
蛹是活的,一半血肉,一半轉動着的齒輪結構。
真正的副本彩蛋是這隻蛹。
“他們幸災樂禍,眼見我痛苦,唯恐天下不亂。一個個慫恿誘惑,唯恐站在懸崖旁邊的人忽然清醒,不願意往下跳。阿離在深淵裡接着我呢,他們隻想看好戲,一點都不了解你。”
領主星的夜幕劃過幾顆流星,白澤閉着眼許願。
“阿離,得醒醒了。我們要搬新家。”
……
一閃而過的白澤獸頭西裝男故意散播彩蛋言論,玩家們以為自己都拿到了遊戲彩蛋。
小桃花卻說,主神給她結算獎勵時,告知獨立彩蛋已被發掘帶走。
林秋深推測消失的彩蛋被獸頭西裝男收入囊中。
「ID白澤查重率極高,但名号“愛神”從古至今隻有一位。」
公共圖書館三級權限區(文史類)的執行官司馬遷(ID)從中土神話傳說分區找到一本《山海經》。
「山海神獸白澤是全知全能的,主神明離的愛人白澤定然不會辜負這個設定。
趁我們不注意從副本中逃脫,帶走彩蛋不知所蹤。我們無從下手,無法推測其目的。但總規脫離不了大方向,即是現有秩序與神明秩序的沖突。」
林秋深在投射屏上翻看那本《山海經》,早就被遺棄的上古神體系,全是新的知識點。
司馬遷腳下生出一團雲霧飛到高處,從書架中抽出不同時代的各地區曆史教科書:
「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史為鑒,可以繞曲徑。從教科書中可以得知,那個時代的人被教化的方向。這需要多方對比才能推測出曆史真面目。
曆史讀物往往不是客觀的。撰寫它們的不是機械,文字更多時候代表人們的口舌。也許我們應該向梁海山讨教讨教。」
林秋深面前的史書堆成山,讀幾輩子也讀不完。
“前輩,麻煩您和夜遊神們對比出有用的内容整理成報告發給我。我去拜訪執筆人。”
司馬遷點點頭,坐到書案前翻看起來。
楊玉環在公共圖書館一級權限區看見樊昊準備去二級區還書,走過來拿走一本随意翻看幾頁:“他們兩個最近都愛上學習了。”
樊昊給自己的向日葵花心撒香水,在手腕上噴上兩下抹開:“先生不是第一天認識002,出現在少爺身上的異常其他通關玩家也有發作,教院一定在查清異常的原因。
我不認為顧問先生知道玩家身上的異常,他是真的想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