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禁的目光在他身上略微停頓,見他并未看他,淡淡收回,回答萊恩:“許知遊的感染等級下降了,他已經簡單陳述過模拟訓練場内的情況。”
林修月心髒瞬間提起。
許禁:“他們遇到了另外一組學生,那組學生幫他們拖延了一些時間,才讓他們順利逃出來,應該不是被故意放出來散播蟲瘟的,許知遊的認知正常,林修月沒有感染傾向,更不會有問題。”
許知遊沒有說出向導長了翅膀。林修月一直懸着的心終于放松了些。
萊恩卻關注了另外一件事:“感染等級下降?之前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而且,沒有感染傾向,難道不是最大的問題嗎?他是個alpha。”
就算是beta也不會完全不被感染,隻是感染速度沒有alpha那麼快罷了。這也是萊恩選擇第一時間把人抓起來的原因,這太奇怪了,不得不懷疑這是蟲族的陰謀。
“可能是因為他有種特殊的能力。”許禁道。
但他顯然不想就這個問題深說下去,隻說:“我可以為他做擔保,如果他有問題,我會負責。”
他這是要把人帶走了。
“有帝國前途無量的少将做擔保,我當然信得過,不過還有些關于他們當時所見的細節,需要進行最後的詢問。”萊恩道。
許禁走到一直低着頭的林修月面前停下,“我親自來問。”
林修月知道許禁正站在他面前,但他沒有像之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那樣聽話乖順。
直到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
許禁想碰他的脖子,被躲開了。
那隻戴着皮手套的手懸在半空,停頓了一秒,收了回來。
“生氣了?這是必要的流程。”
林修月抿唇:“不敢生少将的氣。”
許禁:“但是我有點生氣。”
林修月擡頭,就看到許禁又逼近了一步,他的手指動了動,看着他的目光像是在思索什麼:“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關于你在學校裡的、學校外的那些......多餘的人際關系。”
他知道林修月在同時和很多人保持着關系,本來以為他會自覺把那些人都處理好,斷幹淨。
許禁認為自己已經給了他時間。
在遇到他之前的那些人,他并不在意。
但他沒想到,在遇到他之後,他竟然還敢吃着碗裡的,望着盆裡的,那個人還是他的侄子。
他繼續逼近,林修月沒見過許禁這麼吓人的模樣。
說是吓人,可他的表情也不算多猙獰,卻莫名讓人感覺那踏在地闆上的靴子聲響,變成了沉甸甸的分量壓在了肩頭。
直到向導被逼進死路,退無可退,黑沉沉的影子籠罩了他。
男人的嗓音仍舊遊刃有餘,卻泛起了涼意:“是什麼給了你,我能做你魚塘裡的魚之一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