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恍惚了一秒。
剛才那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
“好孩子。”一道溫潤的嗓音在面前響起。
alpha上前一步,那些被他牢牢阻擋在外的光線由此一束束從他的身旁穿透進來。
他終于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弗蘭呼吸亂了一瞬,下落的指尖觸到了對方的喉嚨,然後被微涼的手指捉住。
他神經質地抽搐了下,想将手抽回,卻被對方溫和又不失強硬的鎖住。
alpha的臉上沒有恐懼,沒有驚吓,也沒有厭惡,隻有柔緩的平靜,他就那樣耐心地握着他的手,像是在等待什麼。
弗蘭僵硬地伸着手,數秒後,眼前的人露出微笑,春風化雨般的嗓音因笑意融入了蜜調。
“好棒。”他甜蜜道。
他在贊賞他的馴服。
那一瞬間,弗蘭感覺自己的頭皮炸了下。
整個身子過了道電流,讓他的身體漸漸放軟,指尖提不起力氣。
他僵住,随着對方試探性地向他邁步,機械後退。
直到他退到了牆壁,來人徹底侵入了他的安全空間,并且始終拉着他的手沒有放開。
兩人同時停下。
略略停頓,對方在等什麼,弗蘭也好像在等什麼。
半晌,對方終于滿意了,親昵地對一動不動的弗蘭說:“好乖。”
弗蘭腦袋轟地震了下。
......
林修月的确被吓了一跳。
但他硬是控制着自己沒有洩露更多的情緒。
這種直沖門面而來的失控攻擊,觸發了他的向導職業病,對方兇兇的也很親切。
他也不想這樣的,他隻是崩潰了。林修月帶着憐意想到。
就和......就和他接觸過的那些哨兵一樣。
緊接着他又想道:他可以治。
面對發狠的哨兵時,不能對他們表露出恐懼,厭惡一類的情緒,那樣會刺激到哨兵本就将要繃斷的神經。
每個向導都會在他們的職業生涯裡總結出一套自己的治療流程。
他一步步觸碰對方的底線,越過邊界,但隻每次隻越一點,鼓勵,再越界一點,再鼓勵,就這樣一步步讓對方安靜下來。
看起來,弗蘭能很好的适應他的治療步調。
然而,他才剛展露出一絲笑容,弗蘭兇相再現,林修月本能地薅住對方的頭發往後一拽。
不等他松開或是道歉,就看見被他拽着腦袋的omega死死盯着他,目光像是嘶嘶吐着信子的蛇一樣,潮濕粘膩地在徘徊他的身上。
他咧開嘴,壓抑不住興奮似的對他笑了下。
“我想看你哭,”他說,“我遲早要弄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