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顯驚訝的眼神被沈辰接收到,沈辰也百分之百地确定自己猜對了,“上次我們在馨食堂吃飯,我點的闆栗燒雞,我看段學姐你幾乎沒吃,就想你大概是不喜歡的,但是也捉不準你到底是不喜歡吃闆栗還是不喜歡吃雞肉,所以還是帶了一塊闆栗味的”,她說得眉飛色舞,“但是紅豆和綠豆的确實是我猜着排除的,因為我喜歡吃水果餡的,就想說不定段學姐和我喜歡的是一樣的呢。”
段臻的眼神裡有歡喜,有驚訝,也有她看不懂的情緒,沈辰變得不确定了,“段學姐,我說錯了嗎?”
“沒有,你猜對了,我确實是喜歡吃水果餡的”,段臻低下頭,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絞了絞手指。
原來沈辰對她這麼細心,是不是…
“對了,我猜對了,你打算給我什麼獎勵呢?”,沈辰帶着些得意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段臻擡眸,“那你想要什麼獎勵呢?”
沈辰呃呃呃,“現在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最終撂下了這麼一句。
“好,我等着你”,段臻放下抱枕,“我定然是會滿足你的”,她在心底說。
冰皮月餅是新派的港式月餅,不同于一般的傳統月餅,表皮是用糯米做成的,因而外表潔白如雪,口感軟軟糯糯。
段臻吃了兩塊後,誇贊道:“确實很好吃”,頓了一下,“所以,你媽媽是廣東人嗎?月餅做得精緻又美味。”
“不是的,我媽是正兒八經的北方人,隻是她平日比較喜歡鼓搗各種好吃的”,沈辰笑着回答,“再說了,這個月餅又不是多難做,學學就會,我都會做的。”
“是嗎?你這麼厲害嗎?”,段臻的長睫毛顫動了幾下。
“嗯啊,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很會煮飯的”,沈辰驕傲臉,“不過,肯定是比不上我媽媽了,改天請你去我家吃飯,保證讓你大飽口福。”
段臻笑了笑,沒有說話,如果沈辰的媽媽知道她對自己的女兒存了不一樣的心思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她伸手又要去拿月餅,心想自己未免想得過于遙遠了。
“段學姐,一下子不能吃這麼多,會積食消化不良的”,沈辰好意提醒她,順手把盤子推到了一邊,“你可以放在冰箱裡,可以放好幾天的,以後再吃”,其實冰皮月餅都是超級小個的,幾口就能吃掉一個,沈辰不過是擔心她嬌弱的腸胃。
段臻隻好作罷,已經是晚飯時間,她站起身來,說:“你一定餓了吧,我們出去吃飯吧。”
沈辰急匆匆地趕過來,還坐在門口等了她那麼久,必定是餓了。
沈辰哪裡好意思送了幾個月餅還要蹭一頓飯,連忙揮手,“我不餓”,結果話音剛落,不争氣的肚子就“咕噜”叫了一聲,她面色一僵,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
段臻唇角微翹,很照顧她的面子,“可是我餓了,或者你陪我?”
沈辰的臉羞得像隻煮熟的螃蟹,通紅一片,又不知道怎麼拒絕,“挺晚的了,我一會還要等車回學校,我…”
段臻拿起了包,“沒關系的,吃完飯我送你回去。”
沈辰垂死掙紮,“不好吧,太麻煩段學姐了。”
“沈辰,我真的餓了”,段臻堅持。
沈辰無力反駁,隻好别扭地答應了。
回學校的路上,一向負責活躍氣氛的沈辰有些萎靡不振,剛才吃飯的時候段臻就注意到她精神不是很好,看了看她,有些擔憂地問:“沈辰,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感覺有些點頭重腳輕的沈辰使勁晃了晃腦袋,“沒事的,可能是累了”,心想着自己這種八百年都不生一次病的人怎麼可能說病就病了呢,開什麼國際玩笑。
段臻蹙了下眉,看她似乎并不像生病的樣子,“那你休息一下吧”,擡手關掉了車裡的音樂。
沈辰嗯了一聲,閉上了眼睛,段臻開車又穩,沒多久就睡着了。
擔心她着涼,段臻特意調高了車内的溫度,還給她蓋了一條小毯子。
睡夢中的沈辰一無所覺。
到了景大校門口,熟睡的沈辰依舊沒有醒,段臻停好車,安靜地等待着。
那讓她歡喜的眉眼,哪怕隻是乖巧地閉着,也足以讓她心神蕩漾。
沈辰這個女孩可能有毒,而她就是中毒不淺的那個人。
隻是,她隐隐感覺到沈辰的呼吸似乎有些急促,心中一動,調亮了車内的燈光,沈辰泛着紅的臉立馬就呈現在她的眼前,她咬了咬唇,手緩緩探向了沈辰的額頭。
睡夢中,沈辰獨自行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有零星的火焰在燃燒,她想跑,可是腳上卻像戴着沉重的鐐铐一般,半分力氣都使不上,嗓子被煙霧燎到幹痛,說不出一句話,火開始越燒越旺,炙的她身上開始燙起來了,難受得緊。
忽然,一股清涼的水從她的頭上潺潺的注入進來,她暢快地呼吸着,一點點地睜開了眼睛,夢境與現實在一瞬間重疊,她有些迷茫地看着盡在咫尺的段臻。
段臻的眉頭皺得緊緊的,“沈辰,你好像發燒了。”
沈辰的眼睛遽然就睜大了,一臉的茫然和難以置信。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