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沈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
段臻好煩,又瞪了這人一眼,“還要不要做了?”
“做做做”,沈辰拿起工具,忽然說了聲對不起。
段臻有點想笑,“知道哪裡錯了嗎?”
“不…不知道。”
“那為什麼說對不起?”
“…”
段臻不說話了,拿過了尺子,有點不知道如何下手,“怎麼做?”,擡頭看了看蹙着眉毛的人,“我逗你玩呢”,笑了,“所以,好玩嗎?”
沈辰摸不着頭腦,不過見她笑了,也跟着笑了,“好玩。”
段臻嘀咕了兩個字。
“什麼?”,沈辰沒聽清。
“做事。”
“哦。”
段學姐好像說了個什麼瓜。
“傻瓜?”,似乎不是。
“你才是傻瓜。”
沈辰不敢吱聲了,因為她看見段臻換了把敲花錘,還在試着稱不稱手。
太暴力了。
雕刻字母自然是簡單得多了,不過兩人做得很認真,等兩枚戒指成型已經是一小時後的事兒了。
“好不好看?”,沈辰很有成就感。
“好看。”
兩枚銀白色的光戒,款式簡約,大小相差無幾,唯一不同的是,一枚内裡刻着ZH,一枚内裡刻着CH。
兩人各自拿了,準備戴上。
“不然我們互換?”
沈辰微怔,覺得哪裡不對。
好像情侶之間交換愛的信物一樣。
不過也沒想太多,高中時,她和高芸玩陶藝,一樣互換了杯子。
差不多的道理。
于是她照做了。
如此契合,她不由地摸了摸食指上的戒指,垂眸看向了正在戴戒指的段臻,柔順的秀發,光潔的額頭還有那小巧的鼻子,再往下就是她不久前用手指觸過的柔軟紅唇,美得如夢如幻,她就像中了魔法一樣,很忽然地拉住了段臻的手,翻轉右手與段臻十指相扣,柔柔地喚了一聲,“段學姐。”
段臻抿了下唇,和她對視,“嗯。”
氣氛正好。
一個眼裡是點點星光,閃亮而柔情。
一個紅唇微張,表面淡定,心如鹿撞。
沈辰的大腦混沌成了一團,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隻是凝視着段臻如秋水般的明眸,心底深處好像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了,卻雲遮霧障一般得看不清它的面目。
時間仿佛被凝固,段臻緊張得都快要窒息了,她喉嚨輕輕地滑動了一下,抖着聲音叫了她心愛的女孩的名字。
“沈辰”
與此同時,“咚咚咚”,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
“請問兩位完成了沒有?我現在可以進來嗎?”
正是先前極有眼色離開的制作師傅。
沈辰好似受了驚吓一樣猛然松開了兩人十指交扣的手,張惶的視線快速地看了段臻一眼,然後低頭看向了腳下的地闆。
敲門聲停止了,應該是制作師傅久久等不到她們應聲又識趣地離開了。
段臻閉着眼睛吸了口氣,拇指摩挲了一下食指上戴的戒指,那顆怦怦亂跳着快要蹦出身體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差一點點。
沒關系。
“沈辰,我們回家吧!”
沈辰低垂着的眉眼看着兩人複又牽在一起的手,心裡那看不清摸不着的神秘感覺像個調皮的孩子一樣又輕易地躲藏了起來,緊了緊互相牽着的手,在猶豫了一秒後,聽從了自己的内心,再一次地十指交纏,在段臻的溫柔注視下,帶着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外衣口袋裡。
“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