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段臻脫力一般地靠在了沈辰的懷裡調整着呼吸，沈辰終于肯放過她了。

她的頰上是誘人的酡紅，眸裡是迷蒙的霧岚，唇上是盈盈的水光，一副楚楚可憐被欺負壞了的模樣，看得沈辰忍不住又要往前湊。

“辰辰，可以了”，段臻撇開頭，抵着沈辰的肩膀，視線盯着地闆的某處，心跳快得頭都有點暈，這種感覺比醇香的美酒更讓人目眩神迷。

“那我教得好不好？”，沈辰輕笑，用溫柔的語氣說着調侃意味十足的話。

本來以為段臻會羞着保持沉默或者小貓撓癢癢一樣打她兩下，沒想到的是段臻在緘默了幾秒後，用着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回了聲“還行。”

“那你學得怎麼樣？”，沈辰得寸進尺地追問着，臉上的表情有驕傲也有餍足，像極了犬類動物在尋求主人的認可和表揚。

段臻習慣性地轉移話題，“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吧？”

沈辰挑眉反問：“那我要是告訴你那天發生了什麼，你有沒有獎勵給我？”

段臻白了這人一眼，朝客廳走去，“所以這次想好要什麼獎勵了嗎？友情提醒，過時不候哦”，某個幼稚鬼讨巧賣乖，仗着自己對她的寵愛有恃無恐，感覺自己在和一個未成年的熊孩子談戀愛。

沈辰像個超級黏人的橡皮糖，從背後抱住了段臻，“想好了，就是獎勵我再做一次老師，再體驗一次為人師表的感覺”，正經八百地說着讓人面紅耳赤的話。

段臻驚訝得連頭都不敢回，難以置信地問：“現在嗎？”，說完就紅了臉，剛才沈辰脅着她深吻了好幾次，她連氣都快喘不勻了，怎麼還要親？

沈辰直接笑彎了腰，“逗你玩呢，還是你還想學一次？臻臻，我跟你說，要在不斷的實踐中積累豐富…”，左腳被結實地踩了一下，這還不夠，段臻還猛然回頭咬了她的上唇，“剛剛好，不用那麼孤孤單單”，手指點點她的下唇，又點點她的上唇，笑得純真無害，說完就抛下一個媚眼走開了，“我去洗澡了，小老師。”

沈辰淚眼婆娑地捂着嘴巴，半晌才兇巴巴地對着早已沒了身影的方向說了一句“恩将仇報”，覺得自己不要太可憐，招上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朋友，還時不時得被施以各種小暴力，她覺得自己未來的家庭地位堪憂 。

“未來”，她一次次地咀嚼暢想着這充滿緻命吸引力的兩個字，笑意爬上臉頰，等看到手機郵箱裡的郵件時，更是笑出了聲，像個自得其樂的傻子一樣。

等一切收拾停當，已經是夜闌人靜的時候了，先前又是唱歌又是喝酒，回來又黏糊了許久，就算是鐵人都承受不住了，特别是沈辰，興許是喝了太多太雜的酒，段臻護膚的間隙，她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

“辰辰，不要睡，你告訴我”，意識陷入沉睡之前，有人在她耳畔一直碎碎念，“告訴我，告訴我…”，念咒語一般，奇妙地成了她的催眠曲。

“乖，明天…”，眼皮像灌了鉛一樣直往下耷拉，腦子也像糊了一團糨糊般渾噩，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睡了過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沈辰就鼻息沉重地打起了鼾。

段臻先是有些許不滿地蹙了蹙眉，随後對沈辰的心疼就占據了上風，這個傻瓜，都不知道替自己擋了多少酒，強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她不傻，結合之前的微小細節和沈辰說過的話，也大概能把事情猜測個八九不離十，但猜測總歸隻是猜測，況且戀愛中的人原本就是這樣，非得對方親口說出來才能安心，隻是此時，她看着沈辰的睡顔，覺得其實說不說都沒有多大關系了，反正，她們現在都在一起了，因此，當初到底是誰先主動撩起那層紗已經沒那麼重要了。

“喜歡你”，段臻啄了一下沈辰瘋狂肆虐過她的薄唇，一如之前沈辰陪伴着她的那些夜晚，緊挨在一處，很快就酣然入眠。

破天荒的，第二日清晨，段臻竟然先沈辰醒了過來，冬日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打在棉被上，逐漸填滿整個房間，凝視着心上人恬靜的容顔，她的心裡眼裡都是如春般的溫暖，遙控開啟遮陽窗簾，這才離開了房間。

廚房裡，她垂眸專心看着鍋裡煮着的面條，直到沈辰從背後抱住她，回頭輕蹭沈辰額前的短發，“醒了？”

“嗯”，沈辰似乎還沒完全清醒過來，腦袋埋在她的肩頭，“起晚了，對不起”，聲音很悶，昨天晚上的酒後勁十足，睡夢中覺察到身畔空空才醒了過來，惺忪着雙眼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