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端午小長假結束後,沈辰的學習和生活又步入了正軌,并且從段臻那裡得了一個綽号,叫做“悠悠球”,意指她像一個高速旋轉的悠悠球,不知疲倦地靈活周轉于學校、海岸和家,沒有一刻停歇,還玩笑般的送給她一個會發光的悠悠球。
沈辰握着外表超級酷炫的悠悠球,對段臻的話深表贊同,還做了簡單的補充。
“是兩個家,你家和我家。”
“不對”,段臻搖頭,淺笑嫣然,“我家就是你家。”
沈辰挑了挑眉毛。
“寶寶,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會說情話了。”
下一秒,就開始自吹自擂了。
“多虧我言傳身教,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段臻捏她的臉。
“這裡的脂肪怎麼這麼多這麼厚啊?嗯?”
每說一個字,手下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沈辰舉手讨饒,吸着氣,表情滑稽。
“疼疼疼,寶寶,你輕一點,要破相了。”
“讓你整天胡說八道,活該。”
段臻嘴上罵着,手卻誠實地給她揉着臉頰。
大概是真的疼了,沈辰依然不停地吸着氣,沒忘記對着段臻的臉“吧唧”一聲。
“你說得對,你家就是我家,我家就是你家”,說得像順口溜一樣。
接着就歎了口氣,語氣認真。
“好想現在就把你帶回家,讓我爸媽見見他們漂亮的兒媳婦”,抵着段臻的額頭,“要到什麼時候呢?”
像是在問段臻,也像是在問自己。
段臻從她懷裡直起身子,罕見的沒有因為“兒媳婦”這三個字羞惱,而是輕撫她的臉頰,“辰辰,會有那麼一天的,相信我。”
對于未知的、莫測的未來,段臻何嘗不忐忑、不害怕,她家這邊,沈辰家那邊,沒有一關是輕易能夠跨得過去的,就算是段迥為思想開明,對她寵愛有加,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讓段迥為坦然接受她和沈辰之間的感情。
兩個人的感情越是蜜裡調油,種種擔憂越是萦繞心頭,畢竟,出櫃這件事,對于生活在現實世界中的戀人們來說,始終是個永久性的難題。
把段臻從紛繁心緒中拯救出來的是沈辰落在她唇上的一個吻,輕輕柔柔地直擊她的靈魂最深處,讓她的心底又一次升騰起對明天的希冀。
“寶寶,再等等我。”
沈辰抱着自己珍愛的寶貝,視線穿過溫暖的燈光,看着兩人印在牆壁上親密依偎的身影,眸色堅定。
六月底,景大畢業季,研三這一年,段臻除了準備畢業論文,其餘時間都在新豐不挂職工作,日常處理公司事務遊刃有餘,不管是學業成績還是工作經驗,表現都堪稱完美,順順利利地拿到了研究生畢業證書,接下來,就會在新豐正式任職。
“靜姐她們說得還是蠻有道理的,你真的就是霸道女總裁了,而我”
這天是周日,沈辰随着段臻來學校打包行李,辦理離校手續。
“真的成了被霸道女總裁包養的”
微微停頓了一下,幽幽地吐出幾個字。
“小白臉。”
段臻将折疊好的毛衫放進行李箱,表情不解, “為什麼不是小嬌妻呢?”
沈辰果斷擺手,“才不要”,聽到這三個字,胳膊上的汗毛都無緣無故豎起來了,而且,“寶寶,你要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
段臻拿起衣架作勢要打。
“這方面,話語權在我”,沈辰火上澆油。
于是,胳膊上就真的挨了一下。
“我管這叫打情罵俏。”
沈辰笑得越發猖狂。
有那麼一瞬吧,段臻想用毛巾塞她嘴。
沈辰察言觀色,壓了壓上揚的嘴角,秒變正經。
“咱們學校對你們這些研究生真的是不要太好了,你和伊伊姐這一年都沒怎麼住過宿舍,居然沒把你們掃地出門。”
她一進段臻宿舍,就發現向伊的床位和桌位上,一應物品都擺放整齊,隻是肉眼可見的也是許久沒人動過了。
段臻停下手頭上的動作,望向了左上方向伊的床位。
“你伊伊姐這一年也沒怎麼住在宿舍嗎?”
段臻今年住在宿舍的次數少得可憐,從來沒有遇上過向伊,對此并不是很清楚,得到沈辰肯定的答複後,直起腰,活動了下手臂。
“咱們學校管理一直就寬松,你不也成天夜不歸宿嗎?”
景大雖然在一些規定上有着近乎偏執和變态的嫌疑,但對她們這些住校生的管理卻異常松散,除了對大一的新生還做做面子查查寝,對其他年級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大概率也是亂哄哄的一堆年輕人,想管也管不過來。
沈辰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