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疼嗎？”顔青調拿着藥酒坐在床邊。

秋玄度裸着上半身挺屍，身上帶着大大小小的淤青，他拉扯着顔青調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我好疼，你給我揉揉。”

顔青調手下的腹肌富有彈性，他順着心意摸了幾把，“多大人了，怎麼這麼小孩子氣。”

“學你。”秋玄度突然起身撲倒顔青調，把他攏在身下，深深吻了下去。挨打是真，疼痛是真，想要和顔青調親近也是真。顔青調身強體壯穿的也少，秋玄度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過來，炙熱的親吻險些讓他缺氧。呼吸間都是交融的信息素味，清新的槐花和清涼的薄荷，讓人沉醉又清醒。

顔青調微微推開他，他被腰帶硌的生疼，屈起一條腿頂開壓在身上的人，“我可沒有這麼大膽。”

他與君白互通心意沒多久，總想與他親近，便總以身上不舒坦做理由，誘着君白一次次突破禮法。

“你還沒說，你什麼時候對我動心的。”秋玄度雙臂撐在顔青調頭側，尾巴在身後微微搖着。

顔青調調整了一下身體，扯了被子蓋在小腹之下，雖然才十八歲，但該有的反映都有，“你這麼執着這個問題呀？”

秋玄度沒說話，隻俯身下來吻的他身體發熱，信息素控制不住般溢出，“禮尚往來，你也告訴我。”

“在我入道之後，感悟完天地生機去找你，但我從你們身旁的花聽到了你們的對話。”顔青調把他推開，坐起身喝水，再這樣躺下去不知道還會出什麼問題。秋玄度太反常了，平日他都是隐忍克制，情緒也不外放，“這可不是我偷聽，我入道就自然聽得到花草的想法了。”

前世，句芒入道第二天。

他因賴床不肯早起，君白也由着他，待到日上三竿時句芒才肯爬起來。

一出門就是撲面而來的濃郁生氣，靈雨潤澤萬物，甚至誕生靈智。句芒站在君山湖旁，滿池蓮花生的巨大，遮住了他的身形。

“入道就能天生異象，天降靈雨，”丹朱用指甲扣着栗子玩，丹雲給他剝栗子，然後喂到丹朱嘴邊，丹朱嚼着栗子有些含糊不清：“小貓草已然入道，此後前途無量，你也能安心了。”

君白垂眸不知再想什麼，句芒的天賦令他意外。

丹朱改成抛栗子玩，點了點自己身旁少年模樣的丹雲，問道：“所以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啊？”

君白沉吟，略微思索了一會，他的腦海中浮現的都是句芒的身影。

“朝氣蓬勃。”指句芒上蹿下跳，爬樹拔鳥毛，受害者丹雲。

“待人溫和。”指句芒會把貓草做成的糕點分給其他人吃，但他們不敢吃少君本體同類制的糕點，轉頭就全送到君白這裡來了。

“學識似海。”句芒懵懂時君白與他講解，現在的他也有自己的見解。

句芒站在蓮花之下，他們的聲音直接通過蓮花在他的識海中出現，他定定的站着，思索符合君白所說的人都有誰。這可太多了，幾乎是個人都能符合，完全沒想過是自己。想了若久，他沉思着離開，在書房裡寫下所有想得到的名字。他被秋玄度帶着二十來年，各種八卦知道了七七八八，像丹朱丹雲同是男子也是道侶的事已經不足為奇，與他們同樣的還有隔壁的火德星君和金德星君。坊間流傳的奇聞怪事裡，有說玉衡不喜男仙君的，也有說玉衡早已看破心境，能在大千世界自由來去、前些日子聽說饕餮吃了貔貅的金礦，在青龍的領地大打出手、王母最小的女兒喜歡上了凡人，娘娘氣急到處找月老的茬、有隻猴子從石頭裡蹦出來打翻了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還好被路過的紅孩兒把火都吸了進去、以前他遇到過一顆柳樹精，最近收到柳絮飄來的傳訊，說柳樹精可能活不過這年了，結果今天又收到柳絮的來信，說天降甘霖煥發生機，他又可以多活幾百年了……句芒想了一圈，分析了許多，把八卦都複習了一遍，還是沒想到那人是誰。等他毀屍滅迹再出門時，君白已經離開了，倒是想不到丹朱體内竟會有一個新的生命。玉衡暗戳戳出來，拿着羅盤一通比劃，就定下了丹朱體内小朱雀的運命。

顔青調遙控窗子打開，微冷的空氣進來，他發熱的身體降溫了許多，“那時候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是誰，但是我很确定我不願意看見你身邊有别的人，我覺得隻有我才可以站在你身邊，陪你傲立頂峰。也是從這時候起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也擔憂過你是不是隻把我當做後輩，但我還是決定試一試。”

“句芒……”秋玄度重新擁住他，幸好他們都有說出喜歡的勇氣，幸好他們修為高深無人敢指指點點，“幸得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