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蓁……恨不能撞糞車的是自己,也好過如今的光景,扶額咬着牙“呵呵”的笑。
“你是陸濟?陸以馳?那個~陸濟?”
景蓁豁然眼睛睜大,想到哥哥景承以往信中提起過的好友,那個傳聞中的人物——陸濟,陸以馳。
師從洪老太師,和當今官家是同門師兄弟,父親是現任的國子監祭酒,往上數三代都是書香門第,真真正正的清流世家。
他自己更是驚才絕豔,十四歲時六元及第,被先皇欽點為狀元。
先被授官正八品的大理評事,半年後外放到青州做通判,因青州乃上州,通判的品級直接是正六品。
接着是知州、知府,然後又被調回東京,十二年裡一路扶搖直上,如今已然是資政殿大學士,官拜尚書省判尚書都省事,從二品官職。
陸濟:“如無意外,我想我該是景小娘子所言的“那個陸濟”。”
景蓁當即撫掌:“哎呀呀~原來是陸相公,久仰久仰!”
緊跟着又道:“陸相公~我哥哥他在東京可好?”
如此這般自然有很大的,為了轉移話題的成分。
陸濟何等智計,也不點破:“澤銘,在京一切都好。”
澤銘是景蓁哥哥,景承的字。
然後,景蓁就知曉陸濟此行,是為給老師,洪老太師,拜壽而來。
聊了一會兒,景蓁忽而道:“陸相公你能不能講講,你跟我哥哥是怎麼認識的啊?我問我哥哥,他總不說。”
說這話時,景蓁眼睛布靈布靈的,顯然對這個問題非常之好奇。
陸濟:“這……”
景蓁:“難道還有什麼難言之隐?”
“倒也不是。”陸濟緊了緊眼角,随即語調平和道:“那一日,澤銘吃醉了酒,我打旁邊經過,澤銘上來一把将我拉住,隻說要給我表演一個飛天遁地……”
然後,景承說罷就一躍跳入附近一個泥坑,四肢并用在泥坑裡撲騰,可想而知弄得滿身滿臉的泥……
陸濟将景承帶回來自己家,讓人幫着梳洗換衣。
後來,陸濟一次宴會上偶然被……魚刺卡住,是景承幫着将魚刺弄出,一來二去的,兩人就成了至交好友。
景蓁聽完,人都樂瘋了,再沒想到背後竟是這般,怪不得自己問哥哥,哥哥總是搪塞不肯說。
在泥坑裡撲騰上演飛天遁地,想想那場景,她可以笑一整年。
還有陸濟被魚刺卡,嘿嘿嘿~自己問,他就答,不得不說陸濟真是個君子,景蓁死命忍笑。
聽罷這些,景蓁讪笑着看向陸濟,搓手手道:“陸相公,咱們打個商量呗~”
“嗯?”陸濟以待後文。
景蓁:“你就當今天沒看見我行不行?”
陸濟聞言輕笑:“如你所願。”
得到想要的答案,景蓁那是不吝誇獎:“陸相公你人還怪好嘞~”
聞言,陸濟垂眸望着眼前少女,不由唇角輕翹。
旋即,陸濟又說稍後會去景府拜訪,他和景承乃至交好友,到了此地登門拜訪,當是應有之意,對于,景蓁自然沒什麼說的,隻道“歡迎之至”。
此間事了,也便告辭。
這邊廂景蓁剛離開,那邊廂洪治終于擠出人群,拈着一炷香過來:“陸叔叔,當真不給月老上炷香嗎?好不容易才買到的,聽說很靈驗的~”
“也罷。”陸濟伸手接過,言道:“入鄉随俗。”
随即由洪治引着進香去了。
之後,陸濟果然登臨景府,景耕、張大娘子等又驚又喜,簡直無以複加,期間不免說起景蓁的哥哥——現在東京的景承。
這景承說來也是個奇葩,自打降生就多病多災,幾欲夭折,五歲那年,來了個騎青牛的道士,東京三清觀的大名鼎鼎的清玄真人,道門祖師級人物。
說景承是命犯華蓋,要收景承為徒,并言入得他門,定叫康健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