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頃,一群蒙面客從天而降,二話沒說舉着刀沖了上來,殺氣騰騰。
然,刀光劍影之間,他們盡數倒地,隻留脖間一道血痕。她們望去,隻見雲宛月劍尖一抹血,一襲紅衣被血染的更豔了些。
唯餘一個女子用劍撐着自己:“你,怎會突然變得如此強?”雲宛卿被雲宛月壞事後,派了死士在此埋伏,鐵了心要給雲宛月點顔色瞧瞧。而她,是最出色的死士。
雲宛月用劍挑開那女子面紗,看到熟悉的面龐猜到是誰:“你猜。”
女子倒地後,安樂翻身下馬翻了一遍屍體後找出令牌,随即倒上化屍水,道:“若不是武玄月,我還以為,這次的刺客太弱了。”
雲如玲收回了刀,看着那些屍體随風化為灰燼,在一旁打趣道:“小安樂,哪裡是刺客弱了,是你家殿下的武藝又進步了。”
雲宛月看着安樂将令牌抛給雲如玲,她心中明曉,是自己出手壞了“雲宛卿”京中謀劃,她們心中不忿。
雲如玲輕諷道:“這些年,她們年年都派刺客,年年都有來無回,要是我早就放棄了。這般百折不撓,可惜沒用在對的地方。民間俗語打鐵還需自身硬,争儲也是如此啊。”但凡雲宛卿将折磨人的功夫用在經營自己的名聲上,她都要忌憚一二。
她看到雲宛月無需與她們一樣,費盡心力除卻那些威脅。隻需對百姓好,就能讓這群人這般畏忌,更加重視民心所向。
安樂接道:“哪一次成功了,可就一本萬利了。依我看,我們還是快些吧。再過幾日,這波刺客沒有回信,怕是就要派下一波刺客了。”
雲宛月擦幹淨了劍,頗為贊同。三人一路快馬加鞭,趕在天黑前回了京。
柳昏花暝,一陣風吹開了車簾。
安樂輕聲道:“殿下,快到皇宮了。”
雲宛月雖然在車内閉目小憩,但休息的不太安穩,幾乎是簾子被掀開的瞬間就醒了,點頭表示知曉。在掀開簾子下馬車時,調整好表情揚起微笑。
“拜見大殿下。”“大殿下安。”雲宛月一路快步穿過人群終于到了自己的宮殿,她感覺臉都快笑僵了。
雲宛月看着東宮二字有些恍然,她未被立為儲君卻先入了東宮,源于葉長軒娶母後時的許諾。在她幼時,她便住于東宮。
若不是于也提起,她曾一度以為父皇真真将她當作心中儲君人選給予磨煉。
安樂給雲宛月點上安神香,給她按摩放松:“殿下,辛苦了,忍過這幾日就好了。”
雲宛月點了點頭,想起宮裡的緒之荇:“你去查一下緒之荇最近怎麼樣,還有沒有人克扣他的份例。”
安樂對自家殿下的好心習以為常:“是,要奴婢說殿下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去吧。自從您在官學裡各類排名連年第一後,那些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誰還敢欺負緒殿下?”
雲宛月搖了搖頭:“宮裡的人,最會捧高踩低。他身為元國的皇子,來到葉國為質。即使本殿再怎麼護着,也隻能減少明面上的刁難罷了。”
安樂知道自家殿下是想到皇後娘娘故去後,繼後上位宮人們随着她的态度對自己的百般磋磨。
“我的殿下呀,人與人是不一樣的。緒殿下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他再怎麼樣也有元國做後盾,那些人不敢過火。何況,他還有您護着。”
“我知道殿下一貫好心,但陛下對元國的态度擺在那。”
雲宛月聞言不以為然:“我與他的嫌隙,這些年來,不差這點了。我心中有數,我們之間,明面上過得去,就夠了。”
安樂也不再多言:“知道殿下心裡有數,奴婢就放心了。”
與此同時,各宮也收到了雲宛月回到東宮的消息。
養心殿内。
葉長軒批閱着奏折,聽到此消息後。他的目光凝聚在朝中提議雲宛月為儲君的折子上,良久,目光又移向暗衛送來的密報上。
他想起雲宛月這些年表面恭敬難掩厭惡的态度,阖眼:“魏忠,朕當年真的太過殘忍了嗎?”
不,他是天子,怎麼可能有錯。
魏忠與葉長軒相伴多年,自然也知葉長軒的性子。他真說聖上有錯,怕是夜裡就會掉腦袋了。天家之事,豈容他人置喙?
他知曉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大殿下,以後會理解聖上的。”
葉長軒不置可否,看了眼此次底下人進貢的物品,想起唐紫怡,神色溫柔,道:“送去坤甯宮讓皇後先選幾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