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佳節,燈火通明,舉國同慶,熱鬧非凡。
葉長軒大發慈悲,不拘着這些小輩們,讓雲宛月組織着他們去民間遊玩,體驗一下民風民俗。
雲宛月雖知此次是夢中死劫,但三年内她也做了準備。而今,是那個系統對她下殺手的日子。也是她誘殺那個系統的日子,隻看,鹿死誰手。
她自是沒有不應的理由,恰好書院也有活動,找了師長們組織在一起,包了一艘又一艘的遊船。
書院各派分了幾艘船,皇親國戚自是一艘船,世家子弟們又分了幾艘船,科舉上來的寒門子弟也被推着上了幾艘船。
畫舫變成了沒有煩惱的世外桃源,好不痛快。
唐紫怡看向來和雲宛月不對付的雲宛卿此次卻跟來了畫舫,心中不安。派人來傳信讓雲宛卿回去,雲宛月給宮人指路,她們來到雲宛卿面前。
雲宛卿擺了擺手拒絕,拿着酒壺喝着酒:“隻管回去告訴母後不必擔心,結束了我自會回去。”
系統看着醉生夢死的宿主,暗暗翻了個白眼,它得到了邪神的回信,自是也收到了新的能量。
它冷眼旁觀着,待宿主喝完來到甲闆上吹冷風毫不猶豫将電流開到最大,讓她的靈魂受到了電擊。
“這段時間,不是很暢快嗎?”
葉虞死死咬着唇,壓抑着喉嚨裡的痛吟,掐着手心。很痛,卻比不上輪回時絕望的萬分之一的痛苦。但現在,還不到時候。
“系統,不是我不想做,我之前做的你也看到了。對緒之荇壓根沒有用,無論軟硬,他都不吃,更何況還有雲宛嫣在旁邊虎視眈眈。”
系統見她服軟,冷哼一聲算是揭過:“你說得有道理,但這不是你懈怠任務的理由。這次是電擊警告,下次便直接讓你魂飛魄散。”
葉虞低頭捂住臉假裝是因為受不住疼痛,私底下的神情已經扭曲,問候了系統一萬遍:“嗯,我知道了。”
系統深谙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的道理,又放下一顆胡蘿蔔吊在她面前。
“你放心,這次邪神抽了一絲本源給我。而且邪神告訴我,此方天道已經陷入了沉睡,天命之子的氣運也随之被壓制了。”
它忍不住感慨真是送上門的業績,暗自竊喜:“到時候,我們用傀儡絲控制住他們,直接殺了他們搶了氣運我們就跑,到時候我送你回現代。”
它瞥了一眼雲宛月,沒有看出異常來,又開口道:“如此看來,雲宛月隻是個普通人,之前不過是感知敏銳了點罷。雲宛嫣再怎麼厲害也隻是人間國師弟子,比不過我們。緒之荇嘛,天道都沉睡了,他更不足為懼了。”
“我們細細籌謀,就在這幾日,了卻此事。”
葉虞在暗中翻了個白眼,對它這番話一分都沒有信。隻裝作被緒之荇算計怕了的樣子,怯懦道:“我不敢,怕失手壞了你的事。到時候我把身體給你,你來做吧。”
系統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最後看她瑟縮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瞪着她應了。
系統控制着“雲宛卿”的身體來到宴會之中,卻看到雲宛月周圍浮着金色的細點。
它眼前一亮,功德金光!殺了雲宛月吞噬這份功德金光,哪怕沒有此世間氣運邪神也不會責怪。況且,這麼多功德金光它也可分得一份,也不用再來做這些棘手的任務。
功德金光使系統心蕩神搖,幾乎是一瞬間,它就改變了原有的細細籌謀的決定。富貴險中求,它匆匆離去,決定立刻汲取全部龍運增強自身後便下手。
雲宛月看着“雲宛卿”轉身,嘴角微微翹起。魚兒上鈎了,她讓安樂發出信号,讓雲如玲伺機而動。
而宮中也在歌舞升平,雲如玲今日收到雲宛月的傳信讓她留在宮中,她雖不解但信雲宛月是為了助她,故而留在宮中宴席之上觀察。
原本一直言笑晏晏,刹那間葉長軒接過唐紫怡遞的酒剛喝了一口就捂着胸口感覺疼痛異常,開口想傳太醫嘴邊卻溢出血來。
唐紫怡驚慌失措:“太醫!太醫!”
雲如玲這才明白雲宛月所說時機,她擡眼望去,宮内士兵皆以被雲宛月換成自己的人,原本稱病的大臣神色漠然坐在席上。
葉長軒看着那些人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對上雲如玲勢在必得的眼神,周圍熟悉卻非自己的将士,低下頭的太監。
他緩緩閉上眼,心中滿是悲涼。成王敗寇,登基時他赢了,現在他輸了。也許這就是,他當初起了歹念算計玉婷的報應。楚家乃護國将軍,向來是保皇一派。若她們在,定不會看着這一切發生。
但現在,罷了、罷了。疼痛加劇,他倒在唐紫怡懷中。葉長軒緊緊握着唐紫怡的手,想說些什麼,可什麼都沒來得及說,七竅流血而亡。
唐紫怡看着葉長軒逝去,有愛人逝去的傷心欲絕,也有局勢不明的恐懼驚慌,她淚流不止:“軒郎、軒郎、軒郎……!”
太醫姗姗來遲,給葉長軒看完後,朝着雲如玲搖了搖頭:“陛下,似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