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男子翻了個白眼:“師兄,她都将所有人甩下一大截了,還用你說她是個好苗子。”看着他的樣子,瞧不順眼,忍不住開口:“還有啊師兄,你又不是千歲了,裝成老頭幹什麼,現在越來越靠近老頭的作态了。”
白胡子老頭吹胡子瞪眼,擰着他的耳朵:“你懂什麼!人間就喜歡這種慈祥的,這才穩重。”
旁邊的黑衣女修也插了進來:“這女娃我喜歡,讓她跟我學劍吧。”
旁邊的紫衣女修不幹了:“這種事當然要等她上來後自己做決定,哪有提前定下的道理。”
兩人對視一眼,火花呲呲的冒。好苗子本來就少,尤其是她們兩位天生讨厭男性,想要收女弟子。這麼限制後,能收的弟子更少了。
白胡子老頭也顧不上訓師弟了,插進兩人中間充當和事佬打圓場:“不要吵不要吵,淡定。不是說這屆弟子中還有一個天生劍骨的嗎?小虞,那個天生劍骨的是男是女啊?”
虞曉作為此次領隊,趕忙答道:“回島主,是位女子,名為沈瑜。”
白胡子沖黑衣女修指了指沈瑜所在的方向:“這屆弟子好苗子還是很多的,不要急嘛,再看看,現在做決定還為時過早了。”
黑衣女修聽到天生劍骨二字眼睛亮了亮,給了他一個面子。紫衣女修見她先服軟,也沒再多說什麼。
雲宛月站在台階上,久久未有實感。讓自己緩了一會,繼續向前。很快,便看到了山頂。
不出意外,她又進入了一處幻境。白霧缭繞,卻沒有人。
“你所求是什麼?你為何要修道?”
雲宛月耳邊響起一道聲音,她聽到這兩句話後,扪心自問。
她一開始,所求是活着。後來,是好好活着。她修道,隻是因為不想在人間與他們勾心鬥角,浪費時間。但,僅僅是此嗎?
不,不止如此。她腦海中閃過哭泣的百姓,她見過,人間偶有妖魔作祟,百姓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百姓帶着哀求的目光看向她,那是她的子民,她無法忽視。
那一次,她修仙的意願前所未有的強烈。她想修仙,除妖衛道,讓百姓不用因為邪魔惶惶不可終日。
以及在天災人禍下,百姓前赴後繼出海、尋找仙山,尋求修士們的援助。雖然她身為皇女,但一介凡人,所能做的終究有限。
那時候,她不可避免的想到,如果她是修士就好了。這樣,她就可以救下更多人。讓糧食更多,用法術抵禦天災。
諸如此類的事件,讓她越來越想更加強大。強大到可以造福天下,讓這個天下和平,讓所有人都有公平正義可言。
雲宛月理清了自己的心,愈發堅定:“但求,問心無愧。”
她話音剛落,便出來了。好似剛剛的那道聲音,隻是随口一問。
白霧消散後,她就已經站在了山頂。看着一位白胡子的老先生帶着一群人笑眯眯的望着自己,沖他們回笑了下。
雲宛月站在新弟子牌子處,靜靜等待他們上來。
緒之荇晃悠着下了山,到最後的台階時,因為有惡之的提醒,知道這些台階中有陷阱,拿出了百分百的專注。
感覺晃神了一瞬,便看到了母後死在自己面前的場景。似是麻木了,他看到這幅場景,隻是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這是幻境。但,克制不住,心底陰暗的想法在不停的往外冒。
即使是幻境,也好想殺了那位虛僞的,名義上的父皇啊。非常,非常想。
他沒有一味的壓制自己,選擇順從本心拿起曾經的自己藏在枕頭下的匕首,一刀捅死了他。
看着那人消散前不可置信的眼神,痛快的笑出了聲。在現實中被惡之百般蠱惑,怎麼可能沒有動心?
苦苦克制自己,若不是還有宛月,他感覺自己都快瘋了。緒之荇覺得自己就像懸崖邊脫缰的馬,宛月以愛作缰繩拉住了他。
如今,宛月不在。他在幻境中殺人,也不用擔心宛月會厭惡。終于可以,大開殺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