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降下,竺靜婉為竺靜瑤擔下天罰,雙手皆廢。又去禁地求鬼修之法,竺靜瑤總算安然無虞。
竺靜瑤醒後得知姐姐為她再也不能做音修,心中恨意愧意交織化為怨氣。
紀雲輝一縷殘魂卷着大補的怨氣逃至山洞,蟄伏準備找替死鬼。
……
雲宛月和沈瑜還有緒之荇心情都很複雜,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因為一段情變成寡言冷漠的人,很有沖擊力。
那縷殘魂看她們恍惚的模樣以為她們被幻境控制住,想要趁機偷襲她們。
沈瑜輕輕一揮手,混沌之火吞噬那縷殘魂。
她因記憶反思自己,她對天澤的所作所為和紀雲輝有何異?和她那父親又有何異?她看着二長老想起她的母親,她和她的父親,真是如出一轍的壞啊。
……
天雷劈下,清算業力。不知為何,她竟隐隐有渡不過此次天劫的趨勢。
血浸濕了她的衣擺,是誰的血?“小瑜别怕,閉上眼睛,師姐在呢。”
沈瑜怔怔看着護她渡劫的雲宛月,她連累師姐了?不要!沈瑜想讓雲宛月出去,卻毫無力氣張口。
……
雲宛月看着高燒不退的沈瑜頗為憂心,緒之荇的治愈術也對她無效。沈瑜看完那份記憶一直渾渾噩噩,雲宛月攙扶着她在帳篷中睡下。
夜裡雲宛月還是放心不下,前來查看,發現沈瑜竟燒了起來。修士很少有生病,何況還是如凡人一樣的高燒。
如今竟燒了一天一夜,再這樣下去,可就要燒壞了!
緒之荇停下施展治愈術搖搖頭:“應當是魇到了,普通高燒治愈術不會無效。”
又過了一天一夜。
沈瑜猛然坐起,未等雲宛月關心直接抱着她,渾身顫抖:“師姐、師姐!”
沈瑜被困在夢裡兩天兩夜,她看見雲宛月為讓她在天雷中活下來,将她死死護在身下抗着那些雷。
最後奄奄一息,雲宛月還在對她說不怕。她的業力,竟是師姐替她承擔。
雲宛月感受着肩膀的濕意,覺得沈瑜可能夢見人間之事被吓壞了,一直摸着她的頭:“小瑜不怕不怕,師姐在呢。”
緒之荇悄悄退出去,給二人留出空間。
沈瑜哭了好一會,聲音悶悶道:“師姐,我要與天澤說明白。”
雲宛月知道她想明白了,摸着她的頭肯定道:“去與那位龍族說清楚吧。”
待沈瑜情緒平複,緒之荇才回來,沈瑜迅速給天澤傳信見面走至深山中等待。
龍族山中。
天澤有些驚喜:“瑜兒約我見面!”天澤剛與小妖們說過想與沈瑜結為道侶,和小妖叽叽喳喳聊着。
一個小妖道:“沈瑜仙子一定是想清楚想與大人結為道侶了!”
元明臉都快皺成包子,他還是有些不對勁。可大人說他想結為道侶沈瑜沒有立刻同意,又讓他推翻是為了護心鱗。衆所周知,龍族護心鱗隻給妻子,若為護心鱗,為何要拒絕?
他看着傻樂的天澤和喜滋滋的小妖們,翻了個身将自己埋入土裡。想不明白,不想了。反正大人那麼強,也不用擔心。
……
沈瑜看着開心而來的天澤,快刀斬亂麻直接坦白一切:“……是我對不住你,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我可以做到,盡管說,我會去做。”
“咔哒。”他原本春色的世界,在沈瑜的話語中漸漸崩塌。
沈瑜見天澤一直沒說話,探究的看向他。
天澤眼眶全紅,看向她:“為什麼?如果你要騙我 ,為什麼不一直欺騙下去!”
明明,幾日前他和她已經開始暢想成為道侶。現在卻突然與自己說,一切都是假的。她一開始隻是因為護心鱗,那現在呢?現在不需要了嗎?現在連騙他都不願意了嗎?
沈瑜聽着他帶着顫音的聲音,眼底的淚。
沈瑜注視着天澤:“因為你的愛,太過赤誠。讓我良心難安,決定坦白。”
天澤因為她的話語更加崩潰,她若真是隻為護心鱗,也比半路決定坦誠好。
他紅着眼問她:“若我不介意呢?你與我結為道侶,我将護心鱗贈予你。”
沈瑜決定放棄,那便會如實相告:“這對你不公平。我資質一般,早已将情根與她人做了交換。這輩子注定無法愛或恨任何人,隻是道侶,也沒必要。”
情根交換,剜心蝕骨之痛。她倒真是,對旁人狠,對自己更狠。
天澤自然不甘隻做名義上的道侶,他不死心的說道:“護心鱗,可讓你重新生出情根。我贈你兩片,可讓你重新生出情根和徹底解決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