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端咖啡的手微微顫抖。
他知道電話那頭的男人說的是什麼,知道不代表理解,前不久解家旁支的幾個長輩想讓他來教育教育不成器的兒子孫子,那些小青年也沒比他小幾歲,染着流裡流氣的發型,裝得一副深沉憂郁的樣子,說白了就是腦子不大正常的小混混。
解雨臣當時是怎麼做的,押着他們去理發店把五顔六色的長毛全剃成闆寸,不聽話的直接讓保镖揍一頓,一個髒字換一頓打,現在那幾個臭小子見了他,都差跪下來喊爹了。
“……閉嘴。”解雨臣忍無可忍,打斷對方的沉浸式回憶,“你想要多少?”
對方甚是失望地啧啧兩聲:“愛情怎麼能用金錢來衡量呢,不過呢我這個人也信奉一句好聚好散,十萬塊,這事兒就算了。”
“好,十萬,卡号告訴我,今天就給你打過去,以後不許再騷擾周谯……”
話題怎麼就轉到打錢這回事了?解雨臣要是錢多得沒處花就給她啊!
“等等。”角麗谯雖讓解雨臣幫忙解決,但拿錢消災,不是她的生存之道,“哎,那個誰,你想要錢,我可不能白白送你。五日後,去杭州……河坊街西泠印社旁的吳山居,我們見一面吧,我能給的一分不少都給你,就當是最後的告别。”
沒有多餘的語氣修飾的時候,女孩的嗓音偏軟,聽起來柔弱無辜,若非捕捉到她眸光中的笑意和一絲狡黠,解雨臣大概也會像對方一樣相信她真的是餘情未了。
挂掉電話,解雨臣欲言又止地看了女孩一會兒,最終按下心中好奇,将一直放在手邊的東西遞給她,視線隻在她臉上落了一秒便移開,目不斜視:“這是我讓人給你辦的銀行卡,密碼就是……昨天的日期,你的報酬都在裡面了。我離開了幾天,公司還有一堆事要處理,我讓秀秀陪你逛逛。晚上帶你出去吃飯。”
角麗谯當然是美滋滋地收下卡啦,她是真心希望阿甯能從隕玉平安出來,少了一半酬金,她的心都痛了。
至于解雨臣請來當“導遊”的霍秀秀嘛,見過一次,不熟。角麗谯本以為這小丫頭對自己的印象不會好,畢竟她還學對方喊過吳邪哥哥。她這樣的人吧,很難和同性成為朋友。
沒想到霍秀秀還挺自來熟的,一見面先把她從上到下容貌身材誇了一通,瞧不出半點敷衍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