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了一會兒道:“陛下随我修行,但畢竟身份尊貴,我可以代師父收陛下入門為徒,便可代師父傳受陛下修煉心法,咱們師兄弟也不必按入門先後排序,按歲數來吧,以後你就是我大師兄啦,你不學醫,也不用和蘇和排序。這事也不用和他說,等陛下修煉出真氣,他診平安脈自然知道,那時他若問,我再和他解釋。”
正說着遠遠看見太子和慶王逍遙王一行人朝這邊趕來,我和劉景相視一看,都不再繼續聊下去。我便行禮告退幾個飛身走了。
太子自然是認出我的,私下和劉景一番交涉,即便再寵愛兒子,劉景也不會把我們今日的事說與他聽,隻向太子了解一番,才恍然大悟:“哦,那外域疆圖就是他畫的,平昭和趙桓也是他的手筆,惠王的病也是他給醫好的,你說他身有殘疾,怕冒犯天顔不願見駕。這個小長安啊,其實是想要隐藏自己,嗯,藏得好,隐得好,讓他繼續在學宮隐藏,不要驚擾他,自有一鳴驚人時。”到那時候,一定派上大用。劉景談笑間已經在心裡布好一盤大棋。
太子殿下見父皇機緣巧合之下遇見了長安,還這般喜歡,甚至開心。
劉景命老奴将湖邊的魚分給各位親王,天子賜魚,親王們十分高興。
是夜,我被秘密傳召,通過學宮與未央宮連接的天橋,扮作内侍跟着來接我的黃門觐見劉景。劉景對着師父的畫像,叩拜上香,成了我師父的門下。我先傳受他一些入門功法,又渡了一些内力給他,幫助他築基,三更之前秘密返回學宮。
我才回宿舍躺下,李椒就起身了,他清了清嗓子,起床的動作也比平日裡的重些,好似表示不滿,像是在說,他知道我又出去鬼混了,肯定又沒什麼好事一般。我隻做不知沉沉睡去,其他人也都睡的正香,呼噜滿天。
李椒獨自去演武堂練功,演武堂已有不少同窗開始勤奮苦練,他有些靜不下心打坐,便索性打沙包練力氣。
我和男男在書房外被罰站,堂邑夫和田世子因為治下不嚴,而被夫子責罰抄書。
太子殿下和惠王一行人往這邊來,遠遠地就看見我們了,便問左右怎麼回事。
張子文去找同窗們打聽,原來今日上課,學生們表現不好,一心想着下午的騎射課,背書極其敷衍,夫子震怒,課間的小憩就給耽擱了。田男男尿急,見夫子震怒便不敢行動,但又實在憋不住,說是大約快要憋死了。長安就給他出主意,讓他先偷偷尿一點兒,然後再捏住,說尿一點點看不出來,今日天熱,一會兒就幹了,神不知鬼不覺,總比憋死了好。
然後田男男就試了一下,然後……就怎麼也捏不住了,長安還上手好心幫他捏……總之場面極其震撼,據說弄得周圍全是,夫子也未能幸免。
一向端莊儒雅的太子和惠王聽了,笑得前仰後合,從未如此失态。我一臉幽怨,撅着嘴巴瞪他們,本來以為救星來了,誰知……他們卻笑得更加停不下來。
李椒忍俊不禁,卻别過頭去不肯看我。
下午堂邑夫他們去上騎射課,我沐浴更衣,跟着太子惠王一行人去看小黑,看看鄭清馴得怎麼樣了。小黑可以接受馬鞍了,但是拒絕上馬嚼子。太子吩咐鄭清不用急于一時。我說要是實在不行,就放棄吧,每個人活着都有每個人活着的意義,馬也一樣,小黑若是在大宛,天生就是一匹給人騎着馳騁沙場的戰馬,在咱們大漢,另一個意義就比被人騎重要得多。
衆人都不解,我道:“小黑也是我疏忽了,錯過了被馴服的時機,夾生的饅頭,再也蒸不熟了,以後啊,幹脆别馴了,别難為它了,這麼好的種子,就讓它做一個妻妾成群的種馬吧。”
衆人都是一樂,太子說,可。
惠王也是一笑,但又好似不痛快。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兒來,心想着别再忘了,得趕緊找個合适的機會告訴惠王。
鄭清之後的工作重點便是好好幫小黑繁衍後代……
太子與惠王到帳子裡喝茶賞風景,韓燕熙張子文等人随侍。
李椒莊助等人和大公子帶領的護衛守在外圍,我走了過去,倚在一顆小樹上,時不時看着李椒。李椒對上我的眼神就躲開,又仿佛覺得沒面子,便又回看我,我不自在的躲避,也覺得沒面子,就又看回去,來來往往,大公子和莊助等人也看好戲似的來回看着我們。
大公子對李椒說:“你和長安的事,奶奶說讓你盡快把誤會解開,你背上的傷,好得這般快,我們也都清楚怎麼回事兒,去吧,去把話說開。”
李椒猶豫了一會兒,才有些不情願的樣子朝我這邊來。我見他來了,還有些慌張,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