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上林苑一切都朝氣蓬勃,鮮衣怒馬的少年奔馳而過,驚得林間小鹿,四散開來……
長安城開了宵禁,太子并沒有去青樓的打算,畢竟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他是未來的一國之君,不可以做這種不入流的荒唐事。
昨晚,我又入宮指點劉景心法,這會兒不太想動,便躲懶在樹蔭下百無聊賴的看書。太子他們觀賞馴馬。鄭清的馴馬技術是一絕的。天賦這種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就像昨晚畫舫夜遊,平安和柳花郎的驚才絕豔,在座的都歎為觀止,惠王還問我說,他們初次相識,怎得配合的如此熟稔,簡直天衣無縫。
我說:“才華這種東西,天賦使然,有些人努力一輩子,費盡心血才得了一兩句傳世的詩詞,便是天大的幸運,有些人随意張口就是驚鴻絕世,而且篇篇不絕,還不用費勁,也不用努力,輕松得如有神鬼相助一般。偏偏他們還不覺得自己多麼出塵絕豔,也一點不在乎珍惜自己的天賦,也隻有那些竭盡全力嘔心瀝血努力過的人,才知道天賦這種東西是多麼讓人羨慕不已,你說氣人不氣人?”
我看着遠處和平安一起騎馬過來的柳花郎,對昨晚的這番話更深有體會,真是讓人嫉妒啊,天生仙骨。我要是有這條件,我仇早報了。
身邊的惠王,看着我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道:“你平時看書最是聚精會神,今天是怎麼了,看不進去?”
我沒回他的話,将書放下,端起他遞過來的茶杯,對下馬走過來的平安道:“怎麼回來了,鄭清的馴馬還沒結束呢?”
馴馬,馴戰馬,并不是将野性難服的馬兒制服,可以讓人騎就通過了。還要訓練馬兒跨越各種高度的障礙物,各種寬度的溝壑,要能聽從指令,看懂手勢,會列隊,會儀仗,甚至要知道在什麼時候噤聲,配合一些軍事行動,避免暴露,更要有平穩的心态和脾性,不可以輕易受驚,任意發狂……
戰馬初步馴好以後,會送到騎兵營,和戰士們一起加強鞏固訓練,最後人馬合一,才能上戰場奔襲作戰。也正是因為戰馬的訓練要求和标準如此嚴苛,所以我才最終放棄了小黑成為戰馬的決定。
每一行都有天賦異禀的人,上林苑戰馬場,那麼多馴馬師,不乏經驗豐富的高手,可是年少的鄭清卻能脫穎而出,他馴馬總是比别人看起來更加輕易,更具觀賞性,再狂野的馬兒到他那裡都格外聽話,就連至今不願被馴服的小黑,在他面前也溫順許多。
平安和柳花郎給惠王見禮,才回複我道:“昨晚我們回去又聊了好久,淩晨才睡,這會都困了,來你帳子小憩一會兒。”
說完兩個人給惠王行禮告退,哈氣連天的進了帳子。
柳花郎一開始以為我也是穿越的,經過平安解釋才知是誤會,他有點可惜,我說,這種經曆哪能人人都有,千年萬年有這麼一個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你和平安還能遇見,這得是多大的天恩浩蕩,有什麼好可惜的。
他一想覺得也對。他的夢穿頻率也不穩定,我讓他下次夢穿回去的時候記得好好學習一下平安以前給我講不明白的知識,他詳細的做了筆記,并一一背誦下來,我見這般認真很是滿意,又給他一百兩銀子,他開心的收下。
我忽然見遠處人群裡沒有堂邑夫的身影,便很疑惑的帳子裡的平安:“堂邑夫呢?”
“不知道,剛還和我們在一起,和花郎聊得甚是投機,誰知一轉眼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來找你了呢?沒什麼事,我先眯一會兒啦。”平安語氣裡都是疲倦。
我哦了一聲,叫她好好安睡。
午膳後,太子和兄弟們在湖邊吹着風戴着鬥笠,甩趕釣魚,有說有笑,其樂融融。柳花郎和平安他們忙完為蓬萊夜宴準備的歌舞曲目,就來找我聊天。
柳花郎這人還挺喜歡小團夥,私下聊天不喜歡惠王在場,就想打發惠王去跟太子他們釣魚。我很是不喜歡他這樣孤立惠王,沒給他好臉色。
他一臉讪讪,解釋道:“哎呀,我不是要攆惠王,我哪有那個膽子,就是有些事情我想跟你打聽,不好意思讓惠王聽,恐污了貴人耳朵。”
“那别說了,我也怕污了耳朵。”我這會心裡有事,并不想和他多聊。
柳花郎趕緊道:“不不不,也沒有那麼污,就是一些關于修仙的事兒。”
“還沒死心呢?”我一臉嫌棄和不解,“你問吧,早問早死心。”
“我就是想問一下,你不說我……我那什麼仙根不是給花鐵鐵鎖住了嗎,我就想問問你,擺脫花鐵鐵,除了你之前說的那個打斷仙根重塑的方法之外,還有沒有其他方法,還有就是有沒有可以和好幾個女子一起修仙的心法。”柳花郎見我一臉不善,大約開口就是要大罵他,不等我發作,他立即搶着說道:“哎哎哎,别誤會,我就是之前沒夢穿過來的時候,看過不少修真小說,啊話本子,那都是一男多女的,就是好奇問問你,沒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