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平安和兩位公主對柳花郎的毆打如火如荼,我簡直對現在的平安的潑辣勁兒滿意極了,不理會堂邑夫說了什麼,隻自顧自說道:“哪,瞧瞧,你看如今多好,就是要這樣子才對嘛,夠潑辣夠帶勁兒,男人哪有不好這口的,這才幾天,你都覺得眼前一亮對吧。”
柳花郎給打得不成樣子,哭喊饒命。
我啧了兩聲,接着道:“說是最近鄭清的表現有起色了,也不知道真事兒假事兒,不過到底跟平安先做了改變有關系,不過要我說,平安最好還是要更加放肆一些,更加胡作非為一點……”
“也别太……我是說……咱妹妹其實,可以,往回收那麼一點點,現在這個程度也确實像柳花郎喊得那樣,有點……太殘暴了些。”堂邑夫看着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柳花郎,不禁打了個寒戰。
我思考着,沒聽見堂邑夫說什麼,道:“嗯……我妹妹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太溫柔善良,太端莊持重,母儀天下也就這樣了,太優秀了,太翹楚了……鄭清太配不上我妹妹了,太不開竅了。”
“……嗯?”堂邑夫看我和他沒尿一個壺裡,有些茫然。
“平安說鄭清最近好很多了,且不說是不是平安護短說了假話哄我改善對鄭清的印象,隻說這鄭清表現,就跟站在山底,哦,山谷,”我特地加重了語氣,強調,接着道:“這人在山谷,隻要稍稍擡腳,就上升了高度,就可以看做是進步,可其實呢,比平常人差了不知多大一截子。咱妹妹,委屈着呢!”
“那……那我去給咱妹夫開開竅吧。”堂邑夫提議,大有舍己為人的悲壯。
我嫌棄道:“你能開什麼竅?你能開出什麼好竅?你開出來的能是什麼好竅?”堂邑夫被我問的說不出話,紅着臉别過頭,繼續看柳花郎遭罪。我長長歎了口氣,塌下肩膀,擔憂道:“是要做夫妻的人,發乎情止乎禮自然是好的,可是天天沒發什麼情,還光顧着止乎禮了,總是相敬如賓的那可不行。”我眼睛亮了亮,“我妹妹還得再大膽一點,再出格一點,才會更加璀璨奪目,更風情萬種,更鮮活絕豔,到時候被拿捏,被牽制,輾轉反側,寝食難安,患得患失的就是那個隻知道馴馬傻小子啦。”
“哇嗚,長安你好懂啊。”堂邑夫對我滿眼崇拜。
“和你比……承讓吧。”我原是不肯服輸的,不管哪一方面,可對方是堂邑夫,我便願意讓步。我說完看了一眼摩拳擦掌的堂邑夫,挑挑眉,“你幹什麼?怎麼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欲試?試什麼?平安妹妹啊?”堂邑夫懵了一下,腦子瞬間亂了,對我的質疑一臉不可思議,“哪有,我怎麼膽敢?那是咱妹妹好不好?”堂邑夫見我眼中戾氣褪去,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摩拳擦掌,“噢,你說這個,我隻是……你不覺得,你有沒有覺得,柳花郎的叫聲……”
“對吧,他叫的真是,太浪了……好想毆打他啊。”我很贊同堂邑夫的關注點。
“哎,我就是好想揍他,都有點忍不住了。”堂邑夫頓時起身,兩隻手壓的指節咯咯作響。
“那就揍他,他不是哭喊着什麼夢回南唐嗎?什麼在南唐被女人追打的日子,分不清南唐和大漢嘛,都是朋友咱們可得幫幫他,讓他知道知道區别——在南唐,他隻被女人打,在大漢,他男女通打,省得他下次夢回分不清身在何處,哎,先别去,時機不對。”不等我說完,堂邑夫就動身了,我趕緊阻攔,豈料堂邑夫興緻大起。
“哼,打他還用看黃曆!?”堂邑夫學着我平時說話的樣子,跨出窗戶,大步向前。
“哎回來,正在興頭上,會連……”我話還沒說完,堂邑夫就被平安三人按倒了,粉拳劈頭蓋臉的落下,他瞬間吃痛大叫,我悟了捂臉,把嘴邊的話接着說完,“……你一起的。”
“一個兩個都真是不聽勸呐,啧,有時候身邊都是豬,真的充滿了無力感,唉。”我面如死灰,搖頭感歎。
“啊……啊啊啊啊……别打,别打,我是來幫你們的,幫你‘們’,剛才你們出手太快,我那個‘們’字,你們沒給我機會說出來……”堂邑夫大叫着哀嚎。他剛才霸氣出場,是說了一句‘我來幫你……’話沒說完就給平安她們無差别攻擊了,這是我早預料到的,不然也不攔着他去幫忙。
柳花郎聞言,褪去臉上的感激,轉而是質疑,是憤怒,“什麼?你,哎呦,大姐能不能打個商量,先等等把話說完,哎呦,啊,你們輕點輕點,哎呦,堂,堂邑夫你,你不是來幫我的,哎呦,嘶哈,啊,你,是來幫她們的?!那我也幫她們!”說罷也不顧身上襲來的粉拳,對着堂邑夫就開戰。
平安很有骨氣的樣子,對柳花郎厲聲道:“我們自己打的過來,不用你幫忙,也不許你加入。”
“我為我自己打的,還不行嗎?”柳花郎在堂邑夫肩膀上邊打了兩下,邊說道。
“那我也為我自己打。”堂邑夫說完便要反擊,卻被正在興頭的那四人合力按着打起來,戰局瞬息萬變,堂邑夫隻得求救,“啊……長安我被通打啦……啊哈哈哈……啊啊啊……”
我趴在窗台上,大聲道:“哇,叫你不聽勸,你活該啊。”這個視角真好,惠王和齊王韓燕熙,和其他親王等人都跑過來看熱鬧。
沒打堂邑夫幾下,榮玥就甩了甩手,道:“他怎麼鋼筋鐵骨的,打起來手好痛,不如花郎打起來舒服。”
平安深有同感,也甩了甩手,旋即壞壞道:“那我們就惡毒一點,掐他。”
“可是新做的指甲。”榮珺看了看自己的指甲。
扇巴掌,揮拳頭,也就算了,可是掐的話,會弄壞新做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