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兩個影子一動,就要來開門:“王妃有何吩咐?”
吓得遲水連忙把門拉住,抵抗着他們開門的力:“無事無事,你們在外面候着吧,阿澗來了提前敲門知會我一聲。”
外面的人應道:“是,王妃。”
遲水起了個激靈,接着便對門外說道:“無須叫我王妃,遲姑娘或遲将軍便可。”
比起靠嫁給蕭鳴澗獲得來的稱号,她還是更喜歡自己争取來的。
不過,外邊的兩個沒有再回話,看他們的影子動作,約莫是在猶疑。
遲水沒再管他們,拖着自己快餓壞了的肚子到了桌邊坐下,所幸這裡有一盤子用來裝飾的糕餅。
她沒猶豫地撚起一塊,一口咬下去大半,低頭看着手中那塊染了紅的糕點,遲水心裡一慌:她的口脂被蹭掉了!
把糕餅咽下肚,遲水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發現指腹被點上了些許紅後,她才松了口氣。
可她肚子還不夠飽。
遲水看了看這些糕餅,靈機一動,把頭仰起,謹慎又緩慢地将餘下的那小塊餅放入口中,很完美地沒有與嘴唇觸碰。
她就這樣消滅了桌上半盤子的餅,還沒來得及把手上的碎屑拍幹淨,就聽見門外的人請安說話:“王爺。”
屋内的人一驚,一手扶着要摔下來的腦袋,一手在撲到床上時把蓋頭蓋回,接着就是故作端莊的坐着,等着蕭鳴澗來掀她蓋頭。
蕭鳴澗推開門的瞬間,就看見遲水的蓋頭剛從天上打下,她的手也才從腦袋邊放下。
他實在忍俊不禁,偷着笑,支走了屋外站崗的兩個後,就把門關了,輕步到遲水身邊站着,端詳了她好一會,也沒出聲。
遲水有些奇怪,今日的穿扮和氛圍讓她捏起了嗓子說話:“阿澗?”
蕭鳴澗笑意更甚,回道:“我在。”
“那你快掀我蓋頭啊。”
“好。”
說罷,一把秤杆的角就伸進來,蓋頭就漸漸地滑落遲水的背。
蕭鳴澗的臉一點點出現在眼裡,他整個人都被喜色浸潤,有些許酒氣的味道襲來,琉璃瓦般的眸子清朗,帶着滿滿的笑正看着她。
遲水笑彎了眉眼,一動不動地與他在床上彼此對坐着。
大片紅色的喜服,配上金色的絲線,搭配上白色粉嫩的妝,青絲被精緻地盤起,今日的遲水去掉了以往的飒爽,是很難得的嬌豔。
蕭鳴澗呆愣着傻笑看她,情不自禁就要落下他的唇。
但被遲水紅着臉躲過:“還沒喝交杯酒呢。”
蕭鳴澗停在離她很近的地方,呼吸撒到她的臉上:“好。”
目光放到不停扶着腦袋的遲水的手上,蕭鳴澗微微蹙起眉來:“要不把這些卸了吧?”
遲水卻搖搖頭:“無妨。”
如此,兩個人就牽着手,到桌子邊坐了。收入桌上些許的狼藉,遲水尴尬地咽了咽口水。
用拇指替她擦去嘴角的餅渣子,蕭鳴澗從懷裡拿出了幾塊被帕子包着的、遲水愛吃的栗子餅:“吃飽些,待會才有力氣。”
力氣……
遲水的餘光瞥見了那張紅褥子紅被裘的床。
嗯……是要有力氣。
等遲水把口脂和餅都吃得差不多了,兩個人就斟出兩杯酒,手臂交叉,看着對方的眼睛把酒都喝盡了。
“還餓不餓?”蕭鳴澗又問。
“飽了。”遲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她話剛說完,蕭鳴澗就上手把她抱起,走了幾步路,又把她輕柔地放到了床榻上。
蕭鳴澗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而是先把屋内的蠟燭都吹滅,獨留下床頭的兩隻,晦暗不明地把光影搖曳在床上。
再回到床邊,蕭鳴澗先是把遲水的鞋子脫下,又脫了自己的,接着就欺身壓了上去。
一個吻的開始。
蕭鳴澗一面又摸索着把遲水頭上的發飾都取了,她的一頭墨發就散了下來。
紅色的帳幔也被他扯落,遮住了床上兩人的身影。
抽去喜服的腰帶,遲水裸露出大片肌膚。
蕭鳴澗的玉佩垂下,冷冰冰地觸到她腰間,引起她一陣戰栗。
伸手取下那塊蕭氏的玉佩,同時又讓蕭鳴澗的身體從衣物的束縛裡脫出,他健壯的手臂就暴露在暧昧的空氣間。
冬日的寒氣侵襲他們的身子,蕭鳴澗一邊加深着這個吻,一邊拉過被裘蓋住二人的身體。
但很快,他們身子都滾燙起來,被裘被踢到一邊,衣裳飄落床邊。
兩個身體融為一具時,二人都發出了一聲悶哼。
蕭鳴澗的頭又埋到遲水的脖子和肩胛處,遲水的唇湊近他的耳朵,很輕聲地喚:“阿澗啊……”
短短的兩個字卻有很慵懶的尾音。
男子的耳朵愈加得紅,對上身下姑娘那雙好像流淌着河流的眸子,他喘着氣,聲音低沉起來:“我在。”
套着桂花腕镯的手攀上他的肩膀,姑娘借力把唇啄到他的喉結,濕了水的黑色眸子看着他,迷蒙在情動裡的嗓音是那樣嬌柔:“我們一直愛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