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觀道:“你該再早些出現。”
張照臨出現的時間就很好,日後這些風言風語不會出現在他身上半點。
越冬卻是在那侍女說得那樣露骨之後才出現,不論那源水亭裡有沒有人,在場這些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會帶上越冬。
“我覺得時間剛好。”越冬說。
許月觀的小姐妹說道:“你即便不為自己考慮,也該顧念着月觀,她已受了你許多牽連,名聲更是因着你一損再損。她的婚事本就艱難,如此一來,隻怕将來更要被人諸多挑剔。”
“她又不欠你的——”許月觀強行捂住了小姐妹的嘴,朝着越冬抱歉一笑。
越冬和小姐妹分站許月觀兩側,越冬探出頭去,和她說:“原來你不知道啊。”
小姐妹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越冬直起身來,老神在在道:“你猜啊。”
立時就換了小姐妹按住許月觀,逼問她:“你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許月觀立刻否認道:“沒有。”
小姐妹指着越冬:“她方才說的是什麼事?為什麼她知道而我不知道?”
許月觀說:“到了。”
強行結束了這個話題。
源水亭果然被圍了起來,公主的女官帶着人按住了守在外頭的小厮,他們也沒叫嚷,女官領着人進去,那兩人正着急忙慌地穿衣衫。
女官叫嬷嬷們看住兩人,自己走出來同公主複命。
公主閉了閉眼睛,說:“我也不想污了自己的眼睛,裡頭是誰你來說,當着衆位夫人的面說清楚。”
又發狠道:“待會你親自去審,事情如何發生?都有誰參與?方才這個滿口胡言的奴婢聽了誰的命令,為誰辦事?為何要攀誣安慶侯府?今日宴畢之前,你得給我和衆位夫人一個清清楚楚的交代。”
公主環視一周,道:“不能叫衆位夫人和各家的姑娘們的名聲受了影響。”
安慶侯夫人聽着公主這話倒似是在警告她們不要亂說,今日來赴宴的姑娘可不少,多嘴的話可不止安慶侯府的姑娘名聲受損,所有人來的人都一樣。
也不知道她為何要護着越冬?難道真看中了越冬不成?
這可不是好事。
女官躬身,卻有些說不出口,想要上前密語,卻被公主揮退:“照實說就是,勿要遮遮掩掩。”
女官隻得道:“是王家大房的七郎和十一娘。”
衆夫人心裡齊唰唰出現了一個問号,緊接着就是一聲接一聲的吸氣聲。
這可是親兄妹啊。
公主不信:“你說裡頭是誰?”
“驸馬外家府上的七郎和十一娘。”女官道。
王大夫人頓時臉色大變,撥開人沖了進去,見了兩人的模樣頓時尖叫一聲,捂住胸口就倒了下去。
幸而被嬷嬷給抱住了,不然隻怕要摔個半死。
公主也被女官說出口的這兩個人給驚到,雖說王七郎是嫡子,十一娘是庶女,可……可他們到底有同一個父親。
這可是亂了人倫的醜事。
竟然就發生在了她的簪花宴上,她也想兩眼一翻暈死算了。
但她不能倒下去,真倒下去了,公主府就徹底變成了笑話,她強撐着走了進去,見了兩人以及亭内模樣,隻覺得一道雷直直劈在了她腦門上。
王夫人哭喊着:“作孽啊,我怎麼養了你們兩個這樣不知人倫的東西出來。”
她去把王十一娘往亭子邊上拉扯,要把她推進水裡去,“你可沒臉活着了,趁早死了罷。”
王十一娘也哭:“母親,是哥哥強迫我的,我反抗不得。”
王夫人一巴掌将王十一娘扇在地上,痛罵道:“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這個時候了還要狡辯,分明是像你那個狐媚子的娘,見了男人就止不住要勾引,還敢攀誣我兒!”
王十一娘淚眼迷蒙:“母親!可他不是你和父親的孩子啊!”
王夫人驟然聽到這話,也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又細細去看那個喝得滿臉通紅一身酒氣未散的男子。
但那的确就是她的七郎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