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是真愛。
而公主竟然就這樣同意了。
如此看來那個傳說中的批命恐怕是真的。
張照臨的确活不過二十歲,不然公主怎麼這麼輕易就妥協了呢?
驸馬為了增加這件事的可信度,還轟轟烈烈地搞了個滴血驗親,驸馬和王七郎的血融在一塊的時候,滿堂喝彩。
王七郎高興得合不攏嘴。
他以後就要管驸馬叫爹,管公主叫娘了。
這身份走出去,可比從前風光多了。
至于把别人兒子當做自己兒子養大的王夫人,沒有人關心她的眼淚,人人都在歌頌王家表哥這感人肺腑的付出。
他提起當初驸馬把孩子抱給他時,他是罵也罵了,打也打了,誰知湊巧他剛出生的兒子沒了,就留了下來,當做自己的兒子養着,也已經做好了不告訴他真相的準備。
誰知道事情這麼突然就被公主知道,也幸得公主大度,主動提起要把七郎認回驸馬膝下。
他為此付出了那從七品的小官,但以後都将是公主府的座上賓。
安慶侯府犯下了那麼大的罪都能被原職起複,等驸馬認子這件事淡下去,借公主的勢求個五六品的官定然不成問題。
驸馬臉上帶着笑,嘴裡咬着牙。
他的前途算是毀了。
皇帝親口革的職,公主也并非真心為他着想,複職是不可能了,他這輩子都隻能有驸馬這個身份。
隻有王家這幾個蠢貨還以為攀上了公主這顆大樹,竟還敢想着飛黃騰達,皇後都左右不了皇帝,公主更左右不了。
若非公主另有所圖,隻怕七郎當日就要死在那座莊園裡,王家不被牽連都是好的。
驸馬到現在都還有些後怕,公主逼得緊,他還沒來得及細細查問這件事到底怎麼被人發現。
認親宴的最後,公主也露了個臉,給驸馬的新兒子定下了婚事。
正是王家十一娘。
滿堂寂寂,無人出聲。
連王表哥這樣的人也覺出不對,公主輕蔑冷笑,拂袖而去。
事情很精彩,越冬卻沒有心情去聽,麒麟也沒去看現場,都由高若遊轉述。
“暫時尋不到越夏他們的蹤迹。”高若遊說。
在梁稚月去确認過鄭越夏一家的所在之後,他們就又不見了。
“寶鏡覺得他們可能被藏了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準許他們如常的生活。”
“嗯。”越冬說。
藏起來是個比較溫和的說法,準确點說應該是被關起來了。
相對與許逢予之前的處理,顯得有些簡單粗暴。
當然也不排除她現在岌岌可危,所以許逢予留下的人也就不将她放在眼裡,于是采取了最穩妥的方式,至于被關的人能不能過得舒坦,并不在他們的考量範圍之内。
“冷衣還是沒有醒嗎?”高若遊問。
越冬點頭,又笑道:“或許明天就醒了。”
昏迷着也挺好,她渾身上下多出骨折,就算醒了也動彈不了,就這麼養着還好呢。
越冬又不出門了,整日留在藥房裡親自煎藥。
麒麟外表上已經看不大出來受傷的痕迹,他還能跟着越冬從屋子走到藥房,又從藥房走回屋子裡。
越冬讓他歇着,他就說:“你自己說要守着我。”
越冬無言地看着他,麒麟道:“你停不下來,隻好我跟着你。”
“我隻是……”越冬不知道怎麼說,斟酌了會兒用詞,“我隻是需要一點時間,我很快就會想通。”
麒麟說:“好。”
越冬給冷衣喂了藥,幸好冷衣不抵抗吃藥,多少能灌進去一些,能吃藥就會有好起來的機會。
月光透過窗戶落進屋子裡,顯得一片朦胧,偶有一陣風鑽過細細的縫隙吹進來,片刻就消散于無形。
麒麟從角落了尋了一壇子酒,越冬總愛在屋子各個角落裡藏東西。
說是藏也不對,她隻是随意的放着,想要找東西的人反而找不到。
“喝點?”麒麟問她。
越冬抱了酒壇子,道:“你的傷沒好,不許喝酒。”
麒麟笑道:“你喝。”
越冬打開酒壇,又想了一會兒,說:“我要是喝醉了,你對我圖謀不軌怎麼辦?”
麒麟冷笑:“我真要想做什麼,你醉不醉的又有什麼區别。”
“哦。”越冬拎起酒壇子就往嘴裡灌,麒麟給她按了下來,“仔細嗆着,沒人跟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