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都過了半柱香了。
霍玉安扭了扭脖頸,嗓子有些啞:
“嗯,去準備吧。”
要不是醫官說是要靜養,多休息。他也不會在床上醒了睡睡了醒的躺到這個時候。
骨頭都躺僵了。
霍玉安打了一個哈欠,伸着懶腰往霍老太太的院子走。
“一會兒東西直接拿到老太太院裡,我去跟老太太一起吃。”
廊下的侍女打趣道:
“老太太起得早,這個時候隻怕是午飯都用了一炷香了。将軍是要和老太太一起吃茶點嗎?”
霍玉安想了想,應了:
“也行,不用準備了。我就去老太太那裡随便應付兩口就是了。”
“是,奴婢這就下去吩咐。去了老太太那裡,還省的我們提醒将軍喝藥。”
另一個侍女也笑着:
“平日裡将軍喝藥總是推三阻四的,去了老太太那裡到還省心呢。”
“嘿,還真是平日裡對你們少管教了,竟還敢嘀咕我了。”霍玉安挑眉看着她們。
侍女們根本不怕他,笑着走遠了。
霍玉安拐了幾個彎,還沒跨到院子裡,就聽到了霍老太太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好好。”
霍玉安沒直接進去,反而是放輕腳步,站在廊下遙遙的看着院子裡坐着說笑的人。
宋湘來宜州借住的這段日子,得了空就時常到老太太的院子裡和老太太一起說笑談心。
府裡的下人都說老太太這幾日看着心情都舒暢了不少,飯都比平時多吃了半碗。
兩人坐在花園裡的石凳上,宋湘手裡還拿着繡了一半的——手絹?鬥篷?縫補的衣服?
看不清,晌午的陽光實在是過于刺眼。
霍玉安抱着手,靠在柱頭上,一言不發的看着被侍女和陽光包圍的兩人。
“。。。。。。”
“啊,将軍為何不上前去一同說笑玩樂?”
侍女端着糕點茶飲走過,疑惑的看了霍玉安一眼。
霍玉安懶洋洋的擡起眼皮,淡淡的說:
“太曬了。”
“曬不曬的,還另當别論。将軍還是快些上去吧。”侍女皺眉,“今日将軍可還沒有上藥,過會兒老太太又整個城的找人抓您了。”
經她這麼一說,霍玉安瞬間牙疼了起來。
“啧——行了,知道了。”
“哼——”侍女看着霍玉安臉上還沒好全的淤青,笑着打趣,“要是将軍想頂着這麼精彩的一張臉遍遼南城的瘋跑,那将軍可得好好躲起來,要是被老夫人發現了啊。”
說着還隔着半空在自己脖頸上劃了一下,笑着:
“将軍還想不想要腿啦!”
“啧!沒大沒小,誰家侍女這麼跟主人家說話的?”
侍女絲毫不懼霍玉安輕飄飄的威脅,仰着頭得意的走了。
“啧——”
霍玉安從來沒覺得這麼頭疼。
比更西涼打仗還疼。
聽着身後院子裡的談笑聲,霍玉安權衡許久,在内心做了無數的博弈和考量,終于做出了這個艱難的決定。
這府上始終還是得有一個女人才行。
西涼和邊沙最近安分了許多,接連幾日都是一些小騷動。簡單鎮壓就好。
霍川帶着士兵訓練完,渾身上下熱得不行,直直的冒着熱汗,快入冬的時候穿着一件單衣都覺得熱。
咕噜噜——
霍川三步并作兩步的回了帳篷,倒了一大碗涼水,擡頭一口氣就灌了進去。
“哈——”
暢快的吐出一口熱氣後任然覺得不夠暢快,立馬又動手倒了一大碗。
“将軍!”
霍川疑惑的轉過頭,看着門口的士兵。
“你不是在留在城外嗎?怎麼過來了?”
士兵手舉一封用蠟封好的信封,揚聲道:
“将軍有信讓我加急送至軍營,還說務必讓您第一時間拆開來!”
“?”霍川皺着眉,疑惑的說,“最近也沒什麼事,怎麼還會有加急的信件。。。。。。”
信紙展開,霍川瞪大了眼。
“什麼!?”
霍川目眦欲裂的看着信紙,一個字一個字的掃過,企圖找出不對勁的地方。
“他在說什麼瘋話?!?!!?”
信紙被霍川揉成一團丢到了桌上,一張臉紅的跟澖水旁邊的花一樣。
“他腦袋裡在想什麼!?!?”
士兵看着霍川氣急敗壞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思考許久,大着膽子撿起了桌上的紙團。
“。。。。。。”
“。。。。。。”
“什麼!?!?!?将軍要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