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事,放心,我會守口如瓶。”墨遠騁擡眼說道。顧芷兮見到他的樣子吓了一跳,雙眼布滿紅血絲。
“侯爺,對于我這個朋友,你有幾分把握。”蕭北辰猛得站了起來,起得有點猛,一陣暈眩,幸虧顧芷兮扶住了他。
“我沒把握,但是有一人或許有幾分勝算。”墨遠騁說罷就離開了霜露苑。很快府中安甯侯的護衛都圍住了霜露苑,景鐘親自在霜露苑住了下來。
“原來他是在做這個決定。”蕭北辰在霜露苑偏廳運功療傷。據說玄迷宗的掌門想要墨遠騁繼承衣缽,隻是他不願,而現下隻有玄迷宗的不傳之秘才能救她。而這不傳之秘隻傳曆代掌門。墨遠騁該是要放棄廟堂選擇江湖了,着實有幾分意思,日後自己又多了一個有意思的對手。
程雲清把北境的名醫都請了過來,所有人都是搖了搖頭。蕭北辰和景鐘輪流給顧蒹葭輸入内力,這才勉強保住她的命。
“受傷太重,如果她就這樣去了,師兄該是如何自責。”景鐘感歎道:“師兄真是命中有此劫難。”
“怪我太自負,如果我早點帶她逃。隻是我沒想到南幽的安甯侯居然想要在自己的地盤上殺了我,我那五弟我還是能應付得來的。”蕭北辰苦澀一笑。
“我那師兄終究還是折在了她的身上。”景鐘無奈歎口氣。
對于蕭北辰的身份,顧芷兮終究沒有去問,她覺得她沒那麼好奇,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而蕭北辰也沒有跟她解釋的打算。
入夜,顧承之的書房内,蕭北辰和顧承之正在慢慢品茶。
“顧将軍,我受人之托冒昧來到将軍府隻是為了問将軍一句:故人可有消息。”蕭北辰說完喝了一口茶,滿臉的嫌棄。顧承之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蕭北辰的表情,聽到他這麼問,心裡一驚,他隻知道早晚會有人來問,隻是沒想到是西玄的三皇子。
“蕭公子,故人可好?”顧承之問道。
“無可奉告,顧将軍,我耐性有限,而且隻負責傳話,并不負責解惑。”
“很遺憾,我們隻查到北冥攝政王當年帶回一個小姑娘,但是還未驗證。”顧承之抿了口茶。
蕭北辰嘴巴鼓起來,沉默不語。
“好,我也該走了。”蕭北辰站起身來。
“蕭公子,請留步。本将軍跟公子做個交易如何。”
“好。”蕭北辰爽快地答應,倒是出乎顧承之的意料。
“小女的身份着實不适合在南幽待着了,請蕭公子看在往日情分上帶她去天都門,哪怕做個端茶遞水的婢女也行。”
“我能得到什麼?”蕭北辰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我幫你留下你那位朋友,日後有機會把她送去天都門。”
“顧将軍誠意十足,可我并不覺得你能留住她。”蕭北辰手指敲擊桌面思考着。
“你我可以賭一把。”
“成交。”
在墨遠騁返回北境将軍府的當夜,蕭北辰就帶着顧芷兮回了天都門。
墨遠騁運功給顧蒹葭療傷,景鐘在外護法。一個時辰之後顧蒹葭終于醒來。隻是内力盡失,武功全廢,跟普通人一樣。
“師父,你怎麼在這兒?”顧蒹葭睜開眼甜甜地問道。
“阿緣,你醒來就好。”墨遠騁雙目通紅說道,說完就暈了過去。
待墨遠騁醒來,顧蒹葭坐在床邊,一臉天真幸福的樣子。
“師父,你醒啦。我找到我的家人了。原來北境将軍府就是我的家啊。”顧蒹葭高興地說道。
“很好。”墨遠騁一時間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隻是如此回答。
墨遠騁昏迷期間,顧承之和程雲清來找了顧蒹葭,他們給她講了顧慕之不适合做将領,最後不得不投敵的故事。關于布陣圖他們隻字未提。顧蒹葭聽得心不在焉,算算日子入了深秋,伊人也該生下孩子了。
他們的謊話聽聽也就算了。在他們這兒終究是得不到真相了,不過他們倒是對自己的身份猜得七七八八。索性配合他們演了一場感人的親人相認的戲碼。他們看中的大概是她身後的墨遠騁和蕭北辰。
這段時間的昏迷,她時而腦子是清醒的,隻是身體無法醒來而已。恍惚間她聽到了蕭北辰的告别。他說:很抱歉,他要丢下朋友返回師門,不過他帶走了顧承之的掌上明珠,隻要她願意,她可以留在北境将軍府,将軍府定然不會對她不利。他還說:以後不要輕易相信别人不要輕易為了别人拼命,任何情況下都要保護好自己。最重要的是他說他會回來接自己。
短短幾日,墨遠騁和蕭北辰相繼離開,偌大的将軍府冷清下來。顧蒹葭還是住在了霜露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