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迹卻是在第二天發生了,顧蒹葭的面色變得紅潤,内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是她忘記了自己的從前,這對朱府來說并不是什麼壞事。
寒冬來臨,朱府為了慶祝顧蒹葭痊愈,舉辦了一場盛宴,這場盛宴邀請了青城有頭有臉的世家夫人小姐和公子,還邀請了一些醫術高超和毒術一絕的江湖人士。
隻是也有一些不速之客,這對于朱槿來說是好事,來的人越多,自己的名聲才能傳播得越快。
“姐姐,外面來了好多客人。”朱淺笑着跑來找顧蒹葭。
“這麼大的人了,該穩重些了,免得又被你爹爹責罰。”程婉清跟在朱淺身後念叨着。迎着光,顧蒹葭覺得此刻的母親真是又溫柔又美麗,有一瞬間她有落淚的沖動,感覺自己真是幸福。
“母親。”顧蒹葭對着程婉清行了一禮。在場三人都愣住了,在朱府并未有這麼多的禮節,朱家算是江湖中人。
“哎。”程婉清開心應下,雖說顧蒹葭忘記了很多人和事,但是這樣刻在骨子裡的禮數和教養卻是沒有忘記的。這也是讓她覺得自豪的事情。
“今日有很多女眷會來參加宴會,你們兩個表現得機靈點,你們父親想要幹什麼我們管不着,但是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結識到如意郎君。”程婉清笑着說道。
“母親,我還小呢。”朱淺跺了跺腳。
顧蒹葭也笑了笑,随後被朱淺挽着往前廳走去。漸漸落在後面的顧蒹葭看着母親和朱淺的背影,笑容瞬間消失。她想到了自己的祖母,她一個人還好嗎?
顧蒹葭找了一塊石壁坐了下來,寒風淩冽,她伸出五指對着陽光看了看,陽光還是有點刺眼的。一個哆嗦,顧蒹葭站起身來原地蹦跳了兩下,雙手放在嘴邊哈氣,哈完氣,雙手摩挲。
“天涼,你該多穿些的。”
顧蒹葭感覺到肩上一重,一股暖意包裹全身。熟悉的淡淡的墨香味撲面而來,顧蒹葭回眸詫異地看向來人,一臉茫然,來人有說不出的熟悉,但是自己卻是不記得他的。
“公子,我們在哪兒見過嗎?”顧蒹葭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失望。
“為何這麼問?”漼錯笑着問道。
顧蒹葭這才回過神來,她這話問得很像登徒子呢。
“隻是覺得你好看。”顧蒹葭一時間沒想到合适的措辭,順着自己的心意脫口而出。
“姑娘,好看的皮囊千千萬萬,難不成姑娘對所有好看的人都要這麼問嗎?”蕭北辰背着長劍一身勁衣緩緩走了過來。
“不,我就不會這麼問你。”顧蒹葭惡趣味說道。
“我就當你這是變相承認我好看。”蕭北辰停在了與顧蒹葭隻有幾步遠的地方,她剛剛說話的神态跟那個人太像了,一個人即使容顔有變化,但是眼神卻是騙不了人的。
“姑娘,我看你大病初愈,我剛好是名震江湖的名醫,要不我給你免費診斷一番。”蕭北辰瞬間移到顧蒹葭的面前,握上她的手腕,搭上了脈搏。脈象不符,面相不符,但是他就是感覺自己認出她來了。
“阿辰,你魔怔了。”漼錯格開蕭北辰。
蕭北辰卻是給了漼錯一個堅定的眼神。
“姑娘,我這個朋友唐突了,我替他向你道歉。”漼錯給顧蒹葭做了一揖。
“公子,他的錯事如何算在你的頭上。”顧蒹葭扶起漼錯。
漼錯快速抓住顧蒹葭的衣領,一扯,露出顧蒹葭大片的肌膚。顧蒹葭被他這麼一扯劇烈咳嗽起來。蕭北辰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漼錯更加放肆。
“姑娘,失禮了,我隻是腳下滑了一下。”漼錯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傷疤,情緒低落地垂下了頭。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就算腳滑也不能扯姑娘的衣服。”顧蒹葭忍不住吼道。這一吼,咳嗽更加劇烈起來。
“姑娘息怒,我這個朋友比較笨。”蕭北辰扶住顧蒹葭說道。
“姐姐,你怎麼還在這兒啊,母親正在找你呢。”朱淺提着裙裾跑過來。
“我坐下歇了會兒。”顧蒹葭神色落寞地說道,但是在朱淺的視線裡,她又恢複了一貫的笑容。
“笑得真難看。”蕭北辰低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