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顧蒹葭擡頭看了眼淵城二字,直接明示自己是顧伊人,被堂堂正正請進了将軍府。
“伊人,你居然不瘋了。祖母怎麼也沒想到你還有好的一天。”老妪撲在顧蒹葭的身上。顧蒹葭忍者内心的排斥接住了老妪。
“伊人,快來謝謝你二叔,要不是你二叔關照,我現在還在村裡熬着呢。”老妪拉着顧蒹葭來到顧承之面前。
“二叔,多謝。”顧蒹葭笑着說道。冥世墨則是跟在顧蒹葭身後雙手環胸哼了一聲。他一見顧承之就沒有什麼好感。
“小孩子,不懂事,二叔莫見怪。”顧蒹葭打圓場說道。
“伊人,既然回來了就住下。”老妪高興地拖着顧蒹葭往裡面走。
顧承之咳嗽兩聲,老妪的笑容來不及收回,尴尬地收回手。
“你的事情,你二叔都給你安排好了,我先去給你準備吃食。”顧母說完就匆匆離開。
“大伯母做事一向總是失了分寸。”顧承之看着顧母離開的方向笑着說道。這話聽在顧蒹葭心中卻是極不舒服的,如果自己的父親還在,這個大将軍怎麼也輪不上顧承之,他連站在這裡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二叔,我隻是看看祖母而已。”顧蒹葭坐在主廳的偏座上喝了口茶說道。
“這位是?”顧承之看向顧蒹葭身旁的冥世墨問道。
顧蒹葭内心譏笑,大概他一開始就對冥世墨的身份好奇得很,隻是現在才問,當真是忍得辛苦。
“藥王谷的關門弟子,也是我剛認下的弟弟。”顧蒹葭示意冥世墨好好坐下。“小墨,你該随我喊一聲二叔。”顧蒹葭朝着冥世墨使了一個眼色。
“二叔。”冥世墨恭恭敬敬行了一禮。
“真是年少有為。”顧承之贊歎道。
“你就跟伊人一起住在将軍府,不用見外,當成自己家就行。伊人,你跟你祖母也是分開太久,正好可以盡盡孝心,無論你在外結交什麼身份的朋友,百善孝為先。”顧承之說完就站起身準備離開。
“多謝二叔,還是二叔想得周到。”顧蒹葭起身相送。冥世墨也站起身行了一禮。
“當真是委屈你了。”待顧承之走遠後,顧蒹葭安撫冥世墨。
“不委屈,這算得了什麼。不過住進來也好,我們可以更加方便獲得藥材。姐姐,你得裝得像一點了。”
顧蒹葭一笑表示明白。顧承之想要名聲,自己成全他便是。
顧承之的書房,顧承之背對着程雲清在揮筆作畫。
“這次大姑娘帶了尾巴嗎?”顧承之沉聲問道。
“漼錯和蕭北辰,他們住在了城裡的客棧,不過據說葭兒忘卻前塵往事了。”
“雲清,慎言。”
“是,将軍。”
“好久沒有一起喝酒了,今晚一起暢飲一番。”
“将軍,怕是不妥,她剛來。”
“她剛來不會有什麼大動作的。我來安排。”
主院院子裡,明月當空,顧承之和程雲清對面盤坐在一起,兩人随意靠在椅子上。
“如果當初我們阻攔一下,也不必像如今這般提心吊膽。”顧承之咽下一口酒,甚是苦澀。
“他不會聽我們的。”程雲清苦笑。
“真的是因為他不聽勸嗎?”顧承之意味深長地看向程雲清。
“他太懦弱了,做不好這一軍主帥。”程雲清拿起酒壇子猛灌,喝得太猛,劇烈咳嗽起來。
“可終究我們有幾分不磊落。”顧承之喃喃自語。
“可是兄弟們跟着他過得那叫什麼日子,清苦一生,愧對妻兒。”程雲清站起來拿起酒壇子繼續灌,随手就把酒壇子扔在地上碎了。
“我們并沒有想要置他與死地。”程雲清打了個酒嗝說道。
“你說得對,這事怨不得我們,總歸是他自己無能。”顧承之看着程雲清說道,神色難辨。人人都覺得程雲清是顧承之最信任的下屬,私底下也是很好的朋友。
“我們尋個由頭趕走葭兒便是。”程雲清到底還是不忍心地說道。
“她既然查到我們,定然不會輕易放棄的,兩年前我們也是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瘋癫了,就算是現在我們還是不确定她當初是不是在裝。”
“難道我們真的要。。。”程雲清止住,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給她一個她想要的答案。”顧承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也不知道芷兮那丫頭怎麼樣了?你可有查到她的行蹤。”
“最近的行蹤就是兩年前她進了天都門,奇怪的是蕭北辰出關數月,但是卻還是沒有她的消息。要不要把蕭北辰抓過來問問?”
“不必,我們親自去拜訪即可。”顧承之說完就急匆匆離開。
“你也準備準備,我們一起去。”顧承之雙手叉腰去而複返。
程雲清給自己洗了把冷水臉,然後回去換衣裳。
淵城最好的客棧龍魚客棧,蕭北辰和漼錯坐在最顯眼的角落。
“她今天不會來找我們的。”漼錯對蕭北辰的這種行為是完全不理解的。
“我知道,但是有人會坐不住。”
“誰?”
“這不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