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姐姐。”冥世墨收起佩心,毫不猶豫地遁入黑夜中。
“我猜那可能是一枚虎符。”蕭北辰把劍抱在懷中說道。
“什麼?那我豈不是虧大發了。”
“我也想這麼講。”蕭北辰嘴角彎起。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事。”漼錯笑着往城門的方向走去,隻是到了城門下就停了下來。
“什麼事?”顧蒹葭故意問道。
“城門關了,我們進不去。”蕭北辰拍了自己額頭一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其實他想起來之前蕭北辰也給了顧蒹葭一塊玉佩。
“喏。”顧蒹葭從身上扯下一個腰牌,奮力扔給城樓上巡邏的士兵,很快士兵便請來了守城的将領。
“大小姐,實在不好意思,軍令如山。”今日碰巧守城的正是葛東君。他在城樓上抱拳彎腰向顧蒹葭行了一禮。
“無妨。”顧蒹葭擺擺手接過腰牌,轉身往山林走去。
“隻是大小姐,我們現在需要醫術高超的大夫,您如果有推薦的,可以破例給小姐開一次門。”葛東君叫住顧蒹葭。
“有長進。”顧蒹葭又重新走了回來。小時候自己經常偷偷跑出去玩,很晚才回來,都是葛東君幫自己開的城門,現如今他不再給自己破例,一是說明物是人非,二是說明現在軍紀更加嚴明,也不算是一樁壞事。
“大小姐,請。”葛東君不顧身邊小将的勸阻,親自打開城門把顧蒹葭等人迎了進去。
葛東君把顧蒹葭等人帶到城樓一處營房中,顧蒹葭給漼錯和蕭北辰使了一個眼色,二人上前給躺着的士兵把脈。
“如何?”顧蒹葭看漼錯和蕭北辰的臉色不太好。
“是芙蓉膏。”漼錯皺着眉頭率先答道。
“什麼毒?難解嗎?”顧蒹葭焦急問道。
“這是一種能讓人上瘾的緻幻藥物,吸食者會産生美好的幻覺,很多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如果大量投入軍隊使用,後果不堪設想。”漼錯繼續說道。
蕭北辰則是繼續給士兵把脈。
“這也不是什麼可怕的物什,隻要士兵能克制自己,慢慢也能戒掉,隻是士兵大多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我實在不忍心看着他們再受這種苦,所以請大小姐幫忙想想辦法,大小姐認識的人多,或許認識什麼高人能緩解他們的痛苦。”葛東君說完就重重地給顧蒹葭跪了下來。
“葛叔,您言重了。”顧蒹葭擡起葛東君。
“你可有法子?”顧蒹葭看向蕭北辰。漼錯雙手背在身後在思索着什麼。
“金針刺穴可以緩解他們的痛苦。”
“怎麼做,我們可有能幫上忙的?請公子盡管吩咐。”葛東君身邊的小将朝着蕭北辰抱拳作揖。
“你過來跟着我學習金針刺穴之法,此法可以在軍中普及開來。”小将看了一眼葛東君,對方點點頭,他才跟着蕭北辰離開去準備工具。
“你在想什麼?”顧蒹葭随意坐下來問漼錯。
“葛叔,他們怎麼會染上芙蓉膏?”漼錯在顧蒹葭身旁坐了下來。
“這。。。”葛東君一副為難的樣子。
“葛叔,但說無妨,自己人。”顧蒹葭咳嗽一聲說道。
漼錯面色柔和,嘴角翹起看向顧蒹葭。
“他們去連花樓,不小心吸食了。”
“你剛剛說他們大多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怎麼還能去連花樓消遣。”顧蒹葭估摸着連花樓的花銷不是他們能承受得起的。
“大小姐,你想哪兒去啦?他們隻是去聽曲而已,給點茶水錢就好了。”
漼錯忍不住低聲笑出來。
“那邊的茶水很便宜嗎?”顧蒹葭瞪着漼錯,沉聲問道。
“葛叔,别跟她一般見識。”漼錯拉起顧蒹葭就離開了城樓。
“你幹嘛?”顧蒹葭相當不滿意。葛東君看着二人離開的樣子卻是相當滿意的。
“我們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漼錯拉着顧蒹葭站在連花樓對面的屋檐上,看着連花樓人來人往。
“等等,我還有疑問,我回去問葛叔,你先進去打探。”
二人分頭行動,葛東君見顧蒹葭去而複返也不吃驚。
“裡面怎麼樣啦?”顧蒹葭問裡面的醫治情況。
“蕭公子還在施針。”
“葛叔,既然知道問題出在連花樓,為何軍中并未派人去調查處理,萬一是敵國細作,這可是玩忽職守的大罪。”顧蒹葭盯着葛東君,一個表情都不放過。
“大小姐,你這是懷疑末将?”葛東君不等顧蒹葭回答繼續說道:“如今軍中軍紀嚴明,如果大将軍知道了他們去連花樓染上芙蓉膏,他們定然會沒命的。他們也不過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罷了。”
“葛叔,你想哪兒去了。”顧蒹葭剛剛的确懷疑過葛東君,于她而言,萬事都有可能。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把他人往壞處想,顧蒹葭無奈苦笑。
“芙蓉膏,末将也聽說過,隻要靠着意志力撐過去也不算什麼大事。所以我本想讓他們熬熬。”
“隻是你低估了芙蓉膏的毒性,而且又剛好碰上我進城。這倒也是有幾分道理的。”顧蒹葭接住葛東君的話茬。
“大小姐還是不相信末将。”
“不是,葛叔,你真的想多了。”顧蒹葭說完就陷入沉默。葛東君也一言不發,直到蕭北辰從裡間走出才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