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開心地活着,後會有期。”
“告辭。”蕭北辰對着言炎和冥世墨拱手作揖,策馬奔騰,追上顧蒹葭。
如此半月過去,顧蒹葭跟着蕭北辰來到了天都門。
“三師兄回來啦!”蕭北辰和顧蒹葭剛入山門就聽到山上的弟子奔走相告,還有一些弟子接過他們手上馬匹。
“看來你人緣不錯。”顧蒹葭被感染了,心裡也是舒暢不少,笑着說道。
“天都門門人都比較單純罷了。”
“三師弟回來啦。”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握着劍從台階上迎了下來。
“這是大師兄百裡郡。”
“大師兄好,我是蕭北辰的朋友墨緣漾。”顧蒹葭笑着說道,隻是她這笑還未達到眼底就暈了過去。
“二師父可在?”蕭北辰緊張地接住顧蒹葭。
顧蒹葭覺得自己很困,眼皮都擡不起來。隐約聽到有人在小聲交談。
“除了竹心草隻有這麼一種解法了。”這個聲音有點耳熟。
“那請二師父幫忙解毒,命總是比武功更加重要的。”
“可她本來天賦不如芷兮,但偏偏心氣高,我怕她受不了。”二師父繼續說道。
“二師父,這話說得不對,她是我見過的很努力,天賦也很好的習武者,心氣高點又如何,她擔得起。”
“你怎麼還着急上了。我先去準備着。”
“何時能解毒?”
“等她清醒的時候。”
感覺到身邊的人都離開了,沒有人再絮叨了,顧蒹葭陷入了沉睡。蕭北辰再次進來的時候看到顧蒹葭睡得很不安穩,像是夢魇了,額頭上全是汗,全身緊繃,輕聲喊着:“不要,不要。”
“醒醒。”蕭北辰搖了搖顧蒹葭。
“不要。”顧蒹葭雙眼睜開,反手鉗制住了蕭北辰,眼中神色難辨。
“可是做噩夢了?”蕭北辰伸手摸向顧蒹葭的額頭,顧蒹葭松開雙手,本能地往後縮了一下,眼神也躲避開來,不想讓人窺探到她的心事。
“我去找二師父幫你解毒。”
“好。”顧蒹葭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不成樣子。這樣的噩夢經常做,早就已經習慣了,隻是不知道為何這次這麼久都沒有醒來,顧蒹葭抹了一把臉,冰冰涼涼,原來夢裡她又害怕得哭了。反正已經不記得這是多少次了。在蕭北辰離開後,顧蒹葭就着房間裡的水盆洗了把臉,掩飾自己。
蕭北辰口中的二師父等人很快就來了,他的身後跟着顧芷兮。顧芷兮看到自己對着自己擠眉弄眼的,顧蒹葭皺眉權當沒看到。
顧蒹葭隻是覺得二師父有點熟悉,但是又說不上哪裡熟悉。
“這就是我提到的二師父,這位是二師娘。”蕭北辰介紹着。師娘真的好美,她一直在幫二師父打着下手,見到顧蒹葭在打量她,她回以溫柔一笑。她的笑容真的好暖,顧蒹葭這麼覺得。隻是二師父跟師娘進了屋子就一直沒有說話,而且二師父還一直戴着面具。
“這個過程會比較疼,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住。”二師娘問道。
“能。”顧蒹葭倔強地說道。
“那我們開始了,你要時刻讓自己保持清醒。”二師娘叮囑道。
“好。”顧蒹葭點了點頭。
整個過程持續了兩個時辰,顧蒹葭感覺全身筋脈都被震斷,無數次她想要放棄,但是都憑着求生欲堅持了下來。顧蒹葭咬緊自己的嘴唇,握緊自己的雙拳,任由二師娘在自己的周身施針,任由二師父的内力震碎自己的五髒六腑。
二師父和二師娘的額頭上也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顧芷兮在一旁不停地給他們擦汗。
顧蒹葭伴随着疼痛全身還忽冷忽熱的,熱的時候感覺自己快炸了,冷的時候又感覺自己快要凍僵了。時而全身又像被刀片過一般,時而又像全身爬滿了蜈蚣和蟲蟻,它們在啃噬着自己的血肉。但是她沒有哼出一聲。
随着铛一聲,二師父的面具掉落在地上,他口吐鮮血,二師娘連忙過去攙扶,顧芷兮情急之下驚呼出聲:“大伯父。”
顧蒹葭憑着自己最後一絲意識轉頭看了眼二師父,很快便暈了過去。噩夢纏身,她彷佛聽到了自己哭喊的聲音,她求着父親放過她,可是父親還是毫不猶豫地把匕首捅進了她的胸口,顧蒹葭捂住胸口蜷縮起來,感覺自己快呼吸不過來了。一團黑霧包裹着自己,掙不開,顧蒹葭哭着喊道:師父救我。事實上她真的喊了出來,驚動了趴在床邊照顧她的顧芷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