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問詢道：“家屬在嗎？”

王教授的家屬馬上沖了過去。

“病人腦部有腫瘤，壓迫血管才使血管爆裂，出現腦溢血的情況。”

醫生的話讓所有人的心都猛的一沉，想不到王教授的情況竟然如此糟糕，王教授的家屬表示一定要盡力救治他，得到了家屬回複的醫生又回到了手術室。

時間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終于滅了。醫生疲憊的走了出來，告訴他們一個不算好也不算壞的消息：“命保住了，但是患者何時能夠醒來，就要看他自身了，不排除長期昏迷的可能性。”

哭聲響起，喬青識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明明王教授是那麼好的一個人，為何命運偏偏要對他如此殘酷。

之後幾天去看望王教授，他一直就那樣靜靜地躺在床上，不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

喬青識覺得自己的眼睛特别澀，想起從前王教授跟他們談笑風生，如今卻隻能困在這一小方白色的病床間，不由得鼻頭發酸。

學校考慮到王教授如今的身體情況，把他之前帶的研究生都分給了汪自康教授。

不過據學長和學姐們說，因為汪教授和他們老師的很多方向都有點像，再加上汪教授又比老師年輕，資曆不如他，所以很多時候汪教授提出的一些觀點都不被采納。

這樣的事情多了幾次之後，汪教授就同王教授關系不太好，如今王教授的學生被分給了汪教授，果然汪教授就開始為難他們了。

“難怪之前老師每次提到汪自康都直歎氣，這人真是太小氣了。今天剛開始上課，汪自康就開始雞蛋裡挑骨頭一樣地挑我們幾個的錯處，然後直言我們幾個由王教授帶出來的就是不行，沒有他的寶貝學生學得好。我跟你們說當時他那個嘴臉，要是我手邊有一杯水的話，我恐怕都控制不住想要潑他一臉水的沖動。”

聽着學長學姐們氣憤地吐槽汪教授，喬青識的心裡也很是迷茫，原本他是打算考王教授的研究生的，但是現在肯定是不行了，那要考汪教授的嗎？

可是如今看看學長和學姐們被欺負的樣子，他恐怕也不會好過吧。

喬青識低着頭往前走的時候，突然看到面前停住了一雙鞋，他擡起頭，雙眼滿是迷茫，好半天才看清楚原來自己面前的是王亞誠。

看着喬青識的樣子，王亞誠心裡覺得格外舒坦，說出口的話不由得也端了些驕傲起來：“怎麼樣啊，喬青識，你們這些人如今沒有了靠山，還不是要靠我老師？”

喬青識反應了一拍，才想起來，噢，他的老師，對啊，他的老師是汪自康。被王教授趕出項目組之後，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搭上了汪教授的，還在去年考取了汪自康的研究生。

“喬學弟，看在以前一起工作過的份上，學長我呢就好心提醒你一句，你的幾個學姐學長呢，是學校強制塞過來的沒有辦法，至于你這種要考研的呢，我們老師早就放話了，是不會收王教授的門生的。”王亞誠頭一昂，這股惡氣他終于出了一點了。

喬青識看起來倒是沒有什麼遺憾：“不收就不收吧，反正我也沒想去，這大學這麼多，我也沒必要非要考本校的研究生。”

王亞誠繼續打擊他：“你是不是還想着考外校的研究生呢？我告訴你，咱們這個研究方向，除了我們學校的兩位老師，再就是華青大學的曾教授也是這個方向了。不過曾教授呢，是我們汪老師的導師，從前我們老師可是曾老的得意門生，你猜如果我把你篡改企業源代碼的事情透露出去，這種人品有問題的學生，曾老還願不願意收呢？”

喬青識猛地瞪向王亞誠：“王亞誠，你怎麼能如此颠倒黑白？篡改源代碼的事情明明就是你做的！”

王亞誠頭一擡：“喬青識，你有證據嗎？如今王老頭躺在醫院裡人事不省，還有誰能來證明這件事是我做的。”

喬青識真的沒有想到王亞誠的臉皮竟然能厚到這個地步，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直接向他揮了過去。

“王亞誠，老師待我們這麼好，你的良心都吃到狗肚子裡去了，你非但不感激老師，反而現在還對他言語不敬！”

王亞誠被喬青識突如其來的一拳的确是蹭到了，不過後面的他馬上躲開了：“對我們好？我看他就是隻對你一個人好吧。有什麼好事，他不先想着我們這些學長學姐，反而先找你這個毛頭小子。喬青識我告訴你，有我在，國内的這些研究生你就别想考。噢，當然，如果你考一個不如我們學校的，或者換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方向也是可以的。”

喬青識不想再聽他說一個字，直接越過他走了。

心思被王亞誠擾亂，喬青識再也沒有學習的心情，索性回到寝室了。

在寝室他花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發現事情确實如王亞誠所說。他的研究方向，就是他們學校的兩位老師和華青大學的曾教授最對口。

如果放棄這兩所學校，要麼他就隻能選擇一所學校資曆不如他們京工大學的學校，要麼就要更改研究方向，換其他老師，可是他還不想放棄。

喬青識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臉，難以定下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