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邱:“我對劫匪的心理沒有分析到位,我……”
莊艾忍:“那種緊急情況之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保護人質當然是最重要的。我們不能總是以事後諸葛的心态分析過去的事。你盡到了你的職責,結果是解救了人質,怎麼能說是失當呢?”
仲邱搖搖頭:“劫匪罪不至死。”
莊艾忍:“他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該知道自己的結局,就算你不開槍打死他,他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仲邱:“那是法律的事,而不應該由我決定……打靶練習了無數次,真正把子彈打入人體,還是第一次……感覺,不一樣,真的很不一樣,很……不舒服……”
這種事情,莊艾忍無言以對。
仲邱繼續:“……抛卻目的和動機,本質上,我現在就是一個殺人犯!……”
仲邱仿佛陷入了回憶。
莊艾忍沉默地凝視着仲邱的側臉,那張臉上,有按耐不住的自責,晦暗難辨的厭惡,無法言說的痛苦,還有急于忘卻的無奈……
莊艾忍看着失了神,莫名就覺得胸口隐隐作痛。
仲邱扭過頭,看見了莊艾忍的眼神,“切”了一聲:“你……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吧,我可不
需要别人的同情!”
莊艾忍:“我這不是同情!”
仲邱:“那是什麼?”
“是……”莊艾忍收回目光,不再言語。
是心疼!
隻是,“心疼”兩個字是斷然說不出口的。
仲邱沒等到莊艾忍的答複,自顧自說道:“不管是什麼,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好好做飯,我的口味一向很叼,這幾天規律全無,胃口不好,就更叼。你弄出來的菜要是不好吃,我可不留情面哦!”
莊艾忍小聲抱怨:“你何止是口味一向很叼!”
仲邱:“你又在碎碎念什麼呢。……你現在要幹嘛?”
莊艾忍:“洗魚片,等會先做酸菜魚。”
仲邱:“魚片,洗一下就行了啊?”
莊艾忍:“不然呢?”
仲邱:“你不漿魚嗎?”
莊艾忍:“什麼魚?”
仲邱翻個白眼:“漿魚啊,魚片要上漿,不然會很容易碎裂,到時候,你那哪是酸菜魚,就是一碗刺!……還是我來吧,把魚片給我,還有手套。”
仲邱找了個大碗,把清洗幹淨的魚片放進去,帶好手套:“好好學啊,我現在教你漿魚。”
“叮咚~~~~叮咚~~~~~”
門鈴突然響了。
仲邱:“黃璇他們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帶着手套呢,你去開下門。”
莊艾忍得了令,笑嘻嘻地往玄關趕。可是一拉開門,她就愣住了。
門外不是黃璇和小黎,而是一位紮着高馬尾,着一襲碎花長裙的高挑女孩。女孩笑容滿面的抱着一個保溫飯盒,見到莊艾忍,也是一愣,臉上笑容也消失了,半天開不了口。
莊艾忍:“你……找誰?”
女孩:“仲……仲邱哥在嗎?”
莊艾忍:“在……仲邱……”
仲邱在廚房聽出了不對,已取下手套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