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艾忍猛然睜開了眼睛,器具也終于抽離了自己的耳朵,轟鳴聲漸遠,直至被醫生關上!
醫生輕聲道:“好了,已經結束了!很成功,膿液被全部吸出來了,接下來就是幫你消炎了。……還好吧?”
莊艾忍腦袋嗡嗡的,對醫生的詢問充耳不聞。
醫生:“呀,還流眼淚了,這麼痛嗎?應該還好啊。”
臉上有什麼流過,莊艾忍下意識摸了摸臉,是淚水……
自己并非矯情,這種流淚根本沒有經過大腦,純粹就是淚腺對疼痛超越忍受度的生理性反射,非人類意識能夠控制。
醫生打開了門,仲邱走了進來,來到莊艾忍身邊:“……哭了啊?”
醫生道:“她對疼痛有點敏感,小孩子做這個手術都沒哭。你把她扶出去坐一會吧,讓她稍緩緩,再回病房輸液。”
仲邱點頭:“謝謝醫生。”說完,從椅子上扶起莊艾忍,來到手術室外的長椅上。
坐下後,莊艾忍的眼淚依然沒有停止。
仲邱上下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沒有帶紙巾。
莊艾忍用手指了指背包的小口袋,仲邱就拉開拉鍊,從裡面拿了一包紙巾出來,拆開包裝,抽出一張遞給了莊艾忍。
莊艾忍緩慢地打開紙巾,折了兩下,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
仲邱沉默着坐在一邊,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莊艾忍終于緩了過來,擦着眼淚道:“我沒想哭的……眼淚自己流出來的……”
仲邱:“……我知道。”
又一陣沉默。
莊艾忍:“我好一點了,可以去病房輸液了。”
仲邱:“不痛了?”
莊艾忍:“其實……也沒那麼痛,就是很脹,腦袋都要被脹爆了,太難受了,太難受了……我突然覺得小時候我爸對我的評價很準确。”
仲邱:“什麼?”
莊艾忍:“我爸說,我這人當不了卧底,因為别人一用刑,我祖宗十八代都會交代得清清楚楚。”
仲邱失笑:“有心情開玩笑,看來真沒什麼事了。自己能走嗎?”
莊艾忍:“不然你還能背我?”
仲邱:“哎,你這人,蹬鼻子上臉不知好歹!我最多借一隻胳膊給你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