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龍自從到廣林上學,花了咱們家多少錢,贊助費是不是我們出的,說是借,他們還了沒有?”
“大哥一家住的房子,是不是我們的,直接當成自己的房子,這麼多年别說房租,說過一句感謝沒有。”
一句話招來妻子排山倒海似的狂轟爛炸,吓得斤柏春臉都白了。
斤羽恰好此時回家,立刻發現家裡的氣氛不對。
“你們演啥呢?我爸有外遇了?”
“整天胡咧咧,你爸他敢在外頭胡來,看我不揪着他的耳朵去遊街。。”
說完聞莉把自己逗樂了,“死孩子,就知道氣我們。”
斤柏春松了口氣,雨過天晴,切記下回聽到什麼都别反口。本來聽聽就得了,一反口,能念叨你三天都不帶重樣的。
得知他們是為了還沒發生的事,先氣了一場,斤羽樂得嘎嘎的。
聞莉見她一個人回來,追着她問道:“讓你把池宇帶回來吃頓飯,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肯辦。”
自從知道陳淑芬的兒子在廣林,就是她上回遠遠瞟過一眼的帥小夥,聞莉就上了心,一直讓女兒把故人的兒子帶回來,讓她好好看看。
“你也知道他是來幹什麼的,鬧得人盡皆知,萬一要是有危險呢?”斤羽叮囑過母親,不許在外頭說。
“怎麼可能呢,兇手又不是本地的。”聞莉說歸說,聲音明顯低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不是本地的,當時治安那麼亂,一會兒失火,一會兒殺人,流氓滿街亂轉。”斤柏春終于找到機會,插上一句。
“那你說是誰?”聞莉反問。
“程懷貴呗,我當時就說是他。”斤柏春說出來的話,都不帶半分猶豫的。
“程懷貴?”斤羽心想,不會就是那個程老大吧。
聞莉嗔了一眼丈夫,“你呀,幾十年前的事了,記仇記到現在。”
斤羽纏着父母要問個清楚,聞莉隻能再狠狠剜一眼丈夫,“都是些個舊事,我跟你爸談戀愛那會兒,跟同事出門逛街,遇到程懷貴,他一路纏着我說話,我不搭理他,他還跟我跟到化工廠。”
“啊……”
“後來呢?”
“哪兒有什麼後來,我是有單位的人,還能怕個小流氓。”聞莉搖搖頭,表示沒有後續。
“你爹後來才知道這件事,非得找他打架,我和他師父師娘死命把他拉回來的。”聞莉想到這裡,又笑了,“然後就記仇記到現在。”
“我不是瞎說的,程懷貴沒個正經營生,手面還特别大方,女朋友一個星期換一回。錢從哪兒來的,總有個來路。”斤柏春就是覺得程懷貴有重大嫌疑。
“警察又不是沒查,街面上那些人,哪個沒查,程懷貴有不在場證據。要真是他,誰會包庇。”聞莉也讨厭程懷貴,但總不能因為讨厭,就把殺人犯的罪名安在他頭上。
“這人現在呢,在幹嘛。”斤羽問道。
“進去了,不知道放出來了沒有。”斤柏春果然一清二楚。
連聞莉都不知道,“啊,他進去了,什麼時候的事啊。”
“小羽上高中的時候,我聽人說的,不是在本地抓的,是去外地幹嘛被抓了。”
“啧啧,最好這輩子都别出來。”聞莉詛咒道。
“你當時怎麼不跟我說。”聞莉反應過來。
“小羽當時上高中,我們天天忙的腳不沾地,我多說一句你都要發脾氣。”
聞莉想想當時,女兒高中,工廠忙碌,自己既要工作,還要管好女兒,又要時不時應對不講理的婆婆,确實脾氣大的驚人。
“倒是委屈你了。”
“沒有,不委屈,是你辛苦了。”斤柏春乖覺,要是接下這句委屈,就等着吧,一準以“小羽是不是你女兒”為開頭,又是一頓輸出。
“我那天跟葉妮逛街,看到對母女在服裝店時挑剔,聽老闆說,他們是什麼程老大的老婆孩子。”
聞莉面露嫌惡,“他的私事,我聽一耳朵都嫌髒。”
斤柏春也笑,問了也不說,問得急了,才告訴她一句,“他的老婆孩子到處都是,你現在在外頭上班,什麼人都可能遇到。有些人啊,千萬别沾邊,是真的髒。”
斤羽表面懵懂的點頭,内心OS,市井小民斤柏春都嫌髒,周四化竟然讓他兒子娶程懷貴的女兒?
等等,按小說的設定,程娟的父親是周四化的故人,他們年輕時,一個是前途無量的化工廠技術員,一個是街面上的小混混,他們竟然有結為親家的交情,這合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