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報道做出來,交上去,被打回來,理由各種各樣,反正是不允許播出。
斤羽開始還耐心跟李科長講道理,講廣林民生這個節目,想要長久的紅下去,就必須堅持實事求事,堅持不怕事的原則。
否則今天這個公關,明天那個找路子,漸漸的就會什麼都不能播,隻播些不痛不癢的東西,節目很快就會消亡。
可是,李科長開始連斤羽的面都不見了。
斤羽請了假,剛走出單位,池宇就跟了上來,不多時,林莫兮也追了出來。
“你們幹嘛,我請個病假而已,你們全病了嗎?”
“是,你要是病了,那我也跟你一樣。”池宇堅定的點頭。
林莫兮舉手,“我也一樣。”
“你們……”斤羽一下子笑了,“你們不怕嗎?”
“不怕。”異口同聲。
“你們知道我要幹嘛就不怕。”斤羽提高了聲音,似乎想用高聲吓走他們。
“不管你去做什麼,我都跟你一起。”
“我也一樣。”
斤羽去捏林莫兮的臉,小臉俏生生的,一點也不黑,關鍵她也不姓張啊。
“走吧走吧,真煩人。”說着煩人的話,斤羽一手一個,牽起他們的手,最後,所有人的手交疊在一起。
“加油。”
“加油!”
“加油!!”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斤羽想做的事很簡單,找人堵住排污口,就和當年那些村民做的一樣。
然後開始架設機器,再反複調試走位。
剩下的,就是等待。
“來了。”第二天,斤羽就收到了短信。
三個人開車來到排污口堵塞的地方,果然看見幾個人,正在挖開排污口。
見到斤羽一行人,還有池宇扛着攝像機拍攝,頓時怒不可遏的沖上來,用手指着他們,“誰讓你們拍的,把帶子給我。”
斤羽亮出記者證,“我是記者,有權進行拍攝,你們是什麼人,在幹什麼?”
“你們管不着,讓你别拍了,聽不懂嗎?”
“找死。”又有人過來,去搶池宇的攝像機。
此時,一輛面包車急速開過來,跳下幾個大漢,“幹什麼,幹什麼,光天化日打人啊。”
一車的大漢,自然是斤羽找老爸搬的救兵,都是從工廠調過來的,不是保安就是搬運,身高體壯,有的是力氣。
斤柏春聽說女兒做的事有危險,急的跳腳,想按住女兒别管閑事。
但看她振振有詞,連為民請命的話都說出來了,斤柏春隻好叮囑廠裡的員工,把人看好,回來獎金大大的有。
食品廠的保安告訴斤羽,“他們是化工廠的保安。”
“我怎麼從來沒見過?”斤羽疑惑。
林莫兮也表示沒見過,他們之前為了拍紀錄片,經常出入化工廠。可以這麼說,化工廠的人幾乎人人都認識他們,而一些天天要打照面的人,他們就算叫不住名字,也能認個臉熟。
但現場這群保安,他們是一個都沒見過。
“他們平時不在人前露臉,都是有什麼陰私事的時候,才會出面。”食品廠的保安一副很懂的樣子。
看廠長女兒疑惑,又解釋道:“外人不一定知道,我們是同行,才知道一點。”
果然,最了解你的,永遠是同行。
哪怕斤羽這邊來了撐腰的人,化工廠的保安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大部分人去挖排污口,多出三個堵住他們,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兩拔人推推搡搡眼看就要打起來,斤羽上前大聲喝道:“我們已經報警了。”
“報警有啥用,所長局長副市長,都是我們老闆的朋友,你小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
态度之嚣張,簡直就和有活力的組織一模一樣。
“你們老闆是誰?”斤羽話趕話一般,快速追問道。
“周……呸,你管我們老闆是誰,反正不是你惹得起的人。識相的,趕緊滾。”
攝像機早被他們搶下來扔到一邊,還拿石頭狠砸了好幾下,所以此時的化工廠保安,言語上更加沒有顧忌。
“你們老闆是縮頭烏龜嗎?名字都不敢報,别不是你們幾個龜孫在子虛烏有吧。”
對面的大漢又開始暴怒,其中領頭的人,手裡握着一根電棍,指着他們道:“我再說一遍,不想死就滾,想知道我們老闆是誰,你們聽好了,他是廣林的皇帝,廣林的王法他說了算。”
“不信你們試試,看看能不能報道。小心年紀輕輕丢了工作,還要夾着尾巴滾出廣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