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們遇到第三家，第四家……

“退一萬步說，他們就沒有錯嗎？他們這叫惡意讨薪，我還要告他們呢，損害公司名譽，讓他們賠精神損失費。”

“您說員工惡意讨薪，那您拖欠工資又叫什麼呢？善意欠薪嗎？”

“不是我們不發，是我們公司帳上沒錢，等我們要到貨款才能發，我保證一分不少，但現在沒錢，你們打死我，也沒錢。”

“我們剛才看到，您從商場出來，拎着的購物袋好像是普拉達……”

“不是，你們幹什麼呢，跟蹤我啊，我去告你們信不信。我買什麼都是我的自由，跟你們有什麼關系。”

碰上這種老闆，溝通無果，果斷帶着求助人去勞動局申請仲裁，仲裁不行就起訴。

不過基本到仲裁這一關，老闆就慫了。

當老闆發現，原來臭打工的，有人管，有法律保護的時候，就嚣張不起來了。

節目一個一個的拍，為了下個月的開播，節目組的所有人，都忙得昏天黑地。

斤羽還是抽空做了一個表格，很直觀的看到，去年十二月底，他們去省城的路上出車禍。

黃娜聽到老闆接電話的日子也是去年年底，加上程有仁和程娟的關系。

池宇點着黃娜聽到的那句話，“老頭子不是糊塗了，這個老頭子是指程懷貴，所謂的糊塗，會不會就是指程娟買兇的事。”

斤羽繼續分析，“老葉被幹掉了，說的是黃娜的姑夫，這件事對我們來說是未知事件，接下來一句，就剩他這根救命稻草？這個他，是誰？”

“我現在有一種感覺，似乎有什麼陰謀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一直發生着。”池宇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程懷貴和自己母親的死有沒有關系先放一邊，但他肯定有别的事，周四化最低限度是個知情者。

斤羽揉着太陽穴，好希望像一休哥一樣，拍拍腦袋瓜就能想到答案。

“黃娜的姑夫是幹嘛的？”她翻了翻記錄，她記得自己問過，但事情太多，她忘了。

“黃娜的姑夫葉建歡曾經是他們當地的高中化學老師，他兒子十幾歲的時候查出尿毒症，想要根治就得換腎。他為了多賺錢，辭職到深城，進了一家村辦企業當經理，工資一個月八千。”

池宇不僅記得，他還私下又問過黃娜一些更詳細的情況。

“什麼村辦企業，一個月能有八千。”斤羽都驚了。

“我說個名字，你看看熟不熟。”池宇報出“豐餘村”三個字。

斤羽捂住嘴，她就說小說世界來來去去就那麼幾個NPC吧，一點沒錯。

他們去年為了拍紀錄片來深城的時候，遇到的黃廣新之死，生前就租住在豐餘村。而曾經在深城發财的周四化，孟長傑，以前租住過的地方，也在豐餘村。

“豐餘村死的人，是不是有點多。”去年光他們知道的，就有黃廣新，然後是葉建歡。

池宇苦笑，“可不是嗎？我總覺得程有仁那麼爽快給錢，也有問題。”

真在做見不得光的事，肯定不願意和記者打交道。

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他們隻能停留在猜測階段，有一種明知道在拼清明上河圖，但手裡的碎片就那麼三二塊，怎麼拼，都不可能拼出全圖的遺憾。

時間飛快來到開播的當天，今天不光是“我們來幫忙”的首播，也是江瑤的首播日。

斤羽也終于在台裡，見到了始終位于大家談資C位的江瑤，剛從錄制間出來，臉上帶着微微的紅暈，見到誰都是一臉微笑的點頭。

“确實很漂亮。”

斤羽和江瑤幾乎是擦肩走過，兩人點頭微笑之後，斤羽忍不住評價道。

池宇在一邊沒吭聲，等發現斤羽看向他時，才會露出一個敷衍的假笑。

斤羽也不在意，池宇就是這樣的性格，不關自己的事，就拒絕浪費時間。

不像斤羽，還愛看個熱鬧。

晚上在出租屋，林莫兮罕見的沒有出去約會，而是和斤羽一起早早打開電視調到深城台。

八點是深城新聞，江瑤的首秀非常成功，也就是電視機沒彈幕，不然肯定一水的誇她漂亮。

之後是電視劇，他們的節目要等到九點半才能播出。

“這個時間，有點太晚了。”林莫兮歎氣。

但也知道，深城不比廣林，競争激烈，他們是實習生裡，頭一個擁有自己節目，還能順利播出的。

九點半總比十點半，十一點半強，這也得益于他們還沒開播，就找了個品牌做冠名，把花了錢的品牌放到十點以後，品牌也不能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