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閑呐。”在斤羽看來,隻有閑得發慌的人,才有空搞這種事。
“誰叫新來的一批人,個個都以你為榜樣呢,都在學你。”林莫兮調侃道。
“啊,學我?”
“可不是嗎?據我所知,已經有超過雙位數的實習生,跑去找編導要開新節目了。”
“這我也知道,沒想到是學我,那成功了嗎?”斤羽饒有興趣的問道。
“一個都沒有,問他們廣告商找了沒有,他們認為這是廣告部的事,他們隻負責做節目。再問他們你要做節目,班底呢,聯系好了沒有?也沒有,他們還是認為,這是台裡的事,等台裡安排就完了。”
如果這麼簡單,為什麼來來去去那麼多人,隻有斤羽做到了。
提個建議書就能開新節目,那純屬是做夢,以為人人都是江瑤,有個好爹嗎?
真正能獨擋一面,無論在任何行業,都得是上能說服領導下能帶好員工,在外能撈錢,在内能分錢的人。
林莫兮以前還有很多計劃,想要自己開節目,但真正了解後,她也熄了這個心思。
為什麼?她相信自己能做好節目,但讓她去外頭找廣告商,她是萬萬沒這個能耐的。
斤羽又接到了陸珠的短信,說有個嘉年華的表演,别人給了她兩張票,她也沒朋友,就想問問斤羽願不願意去。
“是哪天?我得明天回單位看看行程才能答複你,到了年底,我們的事特别多。”
陸珠回複了時間後,調侃道:“知道你是個大忙人,明天看好行程回複我。”
斤羽直接把來回幾條短信,發給池宇。
不多會兒,池宇就打來了電話。
“這個嘉年華我查過了,是開在船上的,繞着海岸邊走一圈,然後原路返回。”
“扔下海這個主意不錯啊,如果再狠一點,直接轉移之後扔到公海上,那就更妙了。”斤羽一張嘴,說的仿佛是别人的事。
聽得池宇是毛骨悚然,“你不要去,我已經買好了票,到時候我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查到什麼。”
“沒用的,我已經被人盯上了,就算點破陸珠的身份,以後還會有李珠王珠,怕是沒用的。”
不是斤羽不害怕,而是她知道,不管是催眠一事,還是程娟入獄一事,程懷貴已經決定置她于死地,這不是怕,就能逃避的事。
“不行,太危險了。”
“是很危險,但至少我們提前預知了危險,這次不去,下回的危險無法預知,又該怎麼辦呢?”
“你先不要回複她,等我的電話。”
池宇走出自己的房間,“爸,我有點事,想跟你談一談。”
“哦,是公司遇到問題了?”池海洋興緻勃勃,他其實很想在兒子的工作和生活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但是兒子太過獨立,有什麼事都是自己決定。
就連辭職自己開公司的事,也是辦完了,才告訴他。
這次兒子主動開口,他欣喜萬分。
兒子一開口,他就僵在當場,“什麼意思,你說真的?”
“你為什麼不早說?”池海洋起身,走來走去,又去摸煙盒,他一般回到家很少抽煙,但這會兒,卻忍不住了。
哄着兒子睡下的李琴出來看了一眼,發現父子的倆的神色不對,又重新回去,陪着兒子睡下了。
“我以為,您不想再聽到以前的事。”畢竟現在的池海洋多麼風光,為什麼去想以前呢,一個死了妻子的鳏夫,妻子的案子還始終沒破。怎麼想,都是些痛苦不堪的過去。
“我沒有,我隻是,害怕你鑽牛角尖。”池海洋還是把煙盒扔到一邊,頹然坐下,雙手捂住額頭。
“你那時候還小,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池海洋當時,是真的發瘋了,發誓挖地三尺也要找出兇手為妻子報仇。
“不瞞你說,我當時看誰都是兇手,直接實名舉報化工廠,省裡派人下來查帳的事,就是我一手鼓動的。警察地毯式搜索,查外地人口,查當地的混混流氓,相當于一次小規模嚴打。”
池海洋可以說是賭上了前途,不惜得罪所有人,也要為妻子報仇。
但最後,人得罪光了,兇手依然沒有找到。他被調回省城的原職,本該升職的沒有了,還被強制休養了半年多,才重新回到崗位上。
如果不是他的父母都是老一輩的革命工作者,如果不是他的遭遇有值得同情的地方,他估計隻能在閑職上過完後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