斤羽在自己的項目組裡,頭腦風暴。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惱,讓大家暢所欲言。
“我想買房子,但首付都不夠。”有人舉手,但依然很樂觀,不夠就繼續攢,總能攢夠。
“忙得沒有時間談戀愛。”
斤羽聽了半天,搖搖頭,“我就不該問你們。”
他們這群人,在世俗意義裡,混的算不錯,就算有煩惱,也觸及不到靈魂深處。
“羽姐,你直說想幹嘛。”有人抓了抓頭發。
“我想開一檔新節目,社會有積極向上的一面,也有黑暗蔓延的地方。我想找一些痛點,最好是有争議的痛點,進行深度解析。”
她上班是要名利雙收的,娛樂節目是為了賺錢,社會民生類節目則為了名聲,給自己多刷幾層金漆,有事的時候,多少能抵擋幾次。
雖然池宇的父親是一尊大佛,但斤羽完全沒有動用的意思。隻要不是有生命危險,還是不要勞用為好。
斤羽說開了,組員們立刻開始發散性思維。
有個不怎麼起眼的男生,戴着眼鏡看着年紀很小,出門常被人誤會成高中生。但做事很有頭腦,關鍵對自己也狠,堪稱内卷達人。
見他舉了手,斤羽道:“你說。”
“我平常沒事,喜歡到外頭的網吧玩一會兒。”
衆人紛紛點頭,很多人都有這習慣,就算自己買了電腦,但遊戲什麼的,還是去網吧更有氣氛。
“我發現,有人在網吧給那些來找小孩的家長塞小卡片。”
“小卡片?”有人會心一笑,但一尋思,不對啊,時間地點場合,哪哪兒都不對。
“我出于好奇,撿起别人扔掉的卡看了看,是治療網瘾的特殊學校。”
項目組的其他人神色都沒什麼變化,大家對于這種學校,略有耳聞,但要說詳情就不知道了。
“我不是很了解這個,但旁邊有上網的學生看到很生氣的撕掉卡片,說他們是魔鬼。我就問了一下,到底什麼情況。”
胡遠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說道:“學生們對這家學校,有很深的敵意,說他們虐待毆打甚至電擊學員。”
項目組裡的人坐不住了。
“不可能吧,這也太無法無天了。”
“家長不鬧嗎?”
“就是家長送去的。”
“小孩子說的話,也不能全信吧。”
“所以才需要我們調查。”斤羽一聽就知道,小說世界和現實世界在某些事情上,可以說是高度重合。
胡遠是傾向于相信學生說的話,不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提出來。
“那打聽的事,就交給你了。”斤羽看向胡遠。
胡遠連連點頭,“包在我身上。”
畢竟在那些學生眼裡,他也是學生,大家都是一夥的,想打聽點事,比較簡單。
“還有别的議題嗎?”斤羽繼續問道。
“沒有也沒關系,大家把這件事放在心裡,平時多留心觀察。”
斤羽如今的權力比之前要大得多,她想開新節目,幾乎不會遇到阻攔,按正常手續走就完了。
況且廣告商一聽說斤羽想開新節目,烏泱泱的過來送錢,哪怕八字沒有一撇呢,也願意先交意向金。
誰不知道,交了意向金的廣告商,最後總能拿到最優惠的價格。
斤羽這頭正忙着,天空一聲巨響,音樂節出簍子了。
有了第一屆音樂節打的樣,第二屆方方面面都很順利,不管是邀請明星還是賣票,都順利的不像話。
這讓餘寶成飄的不知如何是好,幹脆把籌辦的事都交給許盼,自己隻關注主持以及和明星搞好關系。
許盼就更飄了,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麼大項目的她,就如同一隻掉進了油缸的耗子。
但是,一切的美夢都在今天被一聲巨響砸醒過來。
音樂節的巨大鋼制腳手架搭建的舞台,塌了。
舞台上的明星工作人員砸裡頭了十來個,台下的觀衆也被砸懵了幾十人。
現場一片狼籍,哭爹喊娘,慘叫的尖叫的,加上音箱被砸到而發出的滋滋的噪音,一時間,仿若人間煉獄。
斤羽接到消息,倒吸一口涼氣,“死人了沒有?”
隻要不死人,再嚴重的事故,也能想辦法消除影響,再用一點甩鍋技巧,總能甩出去。
一旦死人,那就意味着追究到底,絕不姑息。
“送醫院三十七個人,沒有當場死亡的,但有幾個重傷的。”
斤羽道了聲謝,自言自語道:“沒死人就好,希望都沒事。”
報信的人笑了,似乎是不大相信,“對對,沒死人就好。”
雖然表面附和,但眼裡的想法,卻叫人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