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珊從辦公室一出來,就看見了等待她的盛柏,臉上浮現笑意,立刻挽着盛柏:“等久了嗎?”
“沒有,再說了,我刷了會兒手機。”盛柏把手機塞到褲子口袋裡。
俞珊笑道:“你真大膽!”
附中沒有強制不讓學生帶手機,但是嚴厲的教導處主任看見了會沒收,寬和的老師則不太管,隻要上課不要玩就行了。
盛柏就站在老師辦公室門口玩手機,确實很膽大。
兩人挽着手往教室走,盛柏随口問俞珊剛才在忙什麼。
俞珊搖搖頭:“沒什麼,我去補交作業。”
俞珊不願多說,因為平時隻有中午兩人才見面聊天,一起談天說地講八卦,沒有說學習的事情,自從上了高中,她其實有些跟不上,周末在校外補着課,成績還是不如意,排名掉了不少。
俞珊提起了另一件煩心事:“我不是做了班裡的文藝委員嗎?本來以為沒什麼事的,這不馬上要元旦了嗎?班主任讓我負責,和其他班幹部一起籌辦,我主要負責節目,大家越來越不好騙了,沒什麼人願意表演,隻想當觀衆。”
盛柏笑道:“你找姜玚呗,我記得他小學的時候學過魔術。”
俞珊驚訝道:“他還會魔術?”
盛柏回憶着:“好像是劉謙第一次上春晚表演魔術後,那陣有一股魔術熱,他挺着迷的,暑假的時候他父母提議,兩家父母就帶着我們一起去魔術酒吧玩,現場看了一些表演,暑假人家還授課,他就在那兒學了學,回來專門給我露了幾手,不過後來他的興趣就轉移了,這幾年沒怎麼見他玩過了,但應該還能撿起來。”
俞珊“啧啧”了幾聲:“真羨慕你啊。”
盛柏白她一眼:“少來!”
俞珊不再調侃盛柏,又一起回憶了劉謙的魔術表演,臨到五班和六班的前後門還不想分開,俞珊又問道:“那我就找姜玚了啊,他要是不願意怎麼辦?我把你賣了,他能同意吧?”
“我怎麼知道。”盛柏無奈極了,又道,“應該不用把我搬出來,别看姜玚成天擺個酷哥臉,其實蠻好說話的。”
俞珊笑了起來,姜玚确實沒什麼大脾氣,班級活動找到他基本都參加,可要讓他多做就徹底不幹了,好說話也就在盛柏面前。
俞珊作為盛柏的朋友,和姜玚也是熟人,之前确實沒怎麼講過話,但和他同班做同學了才發現這人是真的對不關心的人和事都很冷淡,和熱衷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盛柏完全不是一個性子。
姜玚隻對盛柏一個人的事情格外上心。
所以在俞珊和姜玚說讓他元旦聯歡報名表演魔術後,又提了是盛柏建議的,他就立刻松開眉頭答應下來了。
回家路上,姜玚想起這事還是倍感郁悶,氣不過擡手揉亂了盛柏的頭發:“真會給我找事情做!還嫌我不夠忙嗎?”
盛柏還擊,捏捏姜玚的臉頰:“我還不是為你好嗎?有幾個人像你一樣,不去上自習課,不參加小測,他們可不會覺得你額外去學編程有多辛苦,隻覺得你逃脫了小測和補課。”
姜玚聽了進去,又順了順剛剛自己手下揉亂的頭發,盛柏甩甩頭,他隻好收回手。
“你是想要我融入集體?”姜玚疑惑,“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我能是那種人嗎?”盛柏坐好,把頭發解了用手作梳重新紮好頭發,瞥了他一眼,“可别小瞧男生的嫉妒,我們管不了别人怎麼想,我不是強迫你融入集體,隻是想要你獲得更多同學的善意,就算有人背地裡惡意中傷你,其他同學和老師也不會輕信。”
姜玚舉一反三,迅速聯想到了盛柏身上:“你遭遇了這樣的事?”
盛柏心裡納悶,姜玚這個時候為什麼這麼敏銳,面上卻平靜搖頭:“沒什麼。”
“之前不是答應我了嗎?再碰到讨厭的人和事要和我講,你不說,我就去問程旭清。”姜玚有些不高興。
盛柏隻好簡單解釋了兩句,努力安撫姜玚:“章鵬就說了兩句酸話,沒什麼大不了,他要是敢說到我面前來,你信不信他弄不過我,我敢鬧個天翻地覆。”
姜玚被盛柏的話逗笑了,盛柏惱羞:“有什麼好笑的!你不信是吧?”
姜玚連忙求饒:“我信,我信,感覺沒什麼可難倒你的。”
盛柏輕哼一聲:“知道就好。”
盛柏爸爸開着車,聽着後排兩個孩子的笑聲,也忍不住露出笑意,雖然時不時對接孩子放學回家這件事感到厭煩,全靠做父親的責任心撐着,但也時常感到溫馨和暖心。
姜玚雖然答應表演魔術,但他好久沒有練習了,緊急在網上看了不少視頻複習,他的手很巧,大部分不算很複雜的魔術都能變出來,反倒讓他陷入了選擇困難症。
周末姜玚讓盛柏來他這裡,盛柏吃着鄭老師給的零食,一邊敲門進去,姜玚的書桌放着電腦,屏幕上魔術教學視頻暫停着,桌上散落着一些小道具,床上鋪滿了撲克牌。
“我這兩天把當初學魔術買的道具都翻了出來,技術含量都不高,感覺很快就能被揭穿,撲克牌就稍微要練一下,我待會先給你演一遍這些道具的魔術,你幫我選一選。”姜玚既然答應了,就打算盡善盡美。
盛柏點點頭,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姜玚表演魔術,有皮筋解結,也有猜骰子,杆子變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