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第二天,事情就發生了變化,卓江華的母親來到了學校,二班學生隐隐約約聽說下學期會把李老師換掉。
盛柏本來希望學生可以靠自己解決,而非利用家長的權威來對抗老師的權威,不過卓江華和她父母的做法沒有出乎盛柏的意料,從卓江華以前的一些行事就能猜到她的家長也是同樣的模式。
蔡馨萍有些遺憾:“評教那會兒好多人都打了低分,到底有沒有用也不清楚。”
梁月是徹底松了一口氣,雖然她也不是很喜歡李老師,但也不想牽扯進麻煩事:“反正事情解決了。”
盛柏點點頭,順着梁月轉移了話題:“過段時間是校慶,咱們班要出節目嗎?”
蔡馨萍搖頭:“類似的活動重點班都不參加,隻需要學習就好了,咱們那天隻用換制服去大禮堂看他們表演。”
“到現在一次制服都還沒穿過,又不像這種寬松運動服,不會穿不上吧?”梁月擔憂道,她長高了一點。
“很有可能,初中的制服就在拍畢業照那天穿了一下,結果小了好多,我都是擠進去的。”盛柏笑道。
蔡馨萍說道:“本來我們就在發育期,有的同學連這種運動服都穿不上了,找我問學校哪裡有賣的,梁月,你回去試一下制服,實在太小了,我找人給你換,不用擔心。”
盛柏笑眯眯地看着她倆,蔡馨萍雖然愛操心,但很體貼,沒有居高臨下的态度,梁月也更開朗了。
盛柏調侃道:“我都要吃醋了,明明是我和梁月先認識的,結果你倆現在關系更好。”
梁月當真了,連忙拉住盛柏的手。
蔡馨萍白了盛柏一眼:“我倆同班了一年,再說了,投緣這種事很難說。”
盛柏捏捏梁月的手,摸到了她右手中指的繭子,比自己的繭子更硬更厚,手掌也更粗糙,對蔡馨萍說道:“咱倆也一樣嘛。”
蔡馨萍抿了抿唇,她也有好奇,但因為曾經是情敵,不想多問好像她還很在意姜玚,讓盛柏誤會,她又轉移了話題:“制服裡面的襯衫要打領帶,梁月你要是不會,到時候早上來教室找我。”
梁月擺擺手:“我會打領帶,我爸有時候會穿西裝,我以前好奇跟他學過。”
“那就好。”
盛柏舉手:“我不會。”
蔡馨萍無語:“你住在家裡,找你爸媽不就行了?”
“雖然我爸經常穿西裝,但他從來沒有打過領帶,我媽好像也不會。”盛柏回憶着,她爸爸到底是學美術的設計師,西裝款式都不太商務,更休閑一點,不用打領帶。
蔡馨萍歎氣:“好吧,那你到時候也來找我。”
結果當天這個小任務沒有交到蔡馨萍手中。
姜玚早上就發現盛柏沒有把女生的紅色領帶系上,兩人就站在單元房鐵門外,早起的爺爺奶奶們陸續出門晨練,同齡人也各自出發去上學。
他伸出手:“領帶給我。”
盛柏看向穿着西裝制服身形挺拔的姜玚,她從短裙口袋裡把紅色領帶遞了過去。
姜玚上前一步,雙手環過盛柏的脖頸,她忍住了沒有躲開,眼前是他的喉結,視線向下,深藍色的領帶布料隐約閃着光澤垂在胸前。
姜玚把紅色領帶仔細系好,幫她把襯衫領子翻好,小心地松開手指,不碰到盛柏肩膀以下的任何部位,再退開半步,滿意地點頭:“好了。”
盛柏伸手捋順領帶,又拽拽過膝長筒襪。
姜玚的視線忍不住跟着她的動作走,又迅速把眼睛移開,問道:“襪子不舒服嗎?”
“是啊,平時不穿這種的,總覺得老往下掉,但它又沒掉,學校為什麼要定這種款式啊?”盛柏埋怨道。
“冷嗎?”姜玚關心道。
“都幾月了啊,不冷,反倒要擔心中午溫度升起來後怎麼辦。”盛柏說道。
兩人随口閑聊着很快坐車抵達了學校,到了教室自然分開。
盛柏一走進教室就看見蔡馨萍在幫班裡其他同學打領帶,有男有女,但她和姜玚方法不一樣,而是在自己脖子上系好,可以調節長短,無論男女都很方便。
盛柏又注意到班裡還有個女生也在幫同學,她則是在桌子上系好再交給對方,沒有一個人是像姜玚靠得那麼近。
盛柏低頭摸摸紅色領帶,紋理從掌心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