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林荷月将自己腦袋虛弱的藏在裴讓的懷裡,她不想讓人瞧見現在的樣子,聽到了他自責的話,她心裡無比沉重,好像快将她壓着快喘不過氣來,她虛弱的大口大口呼吸,想要自己好受點,哭着喊着
“我不要,不要去醫院,”
“我不想去,裴讓,我不想去”
裴讓聽着林荷月的哭聲,就還想有一把刀在紮他的心髒,讓他酸痛無比,他輕輕撫慰着她後背,輕聲細語安慰着,“好,好,我們不去,不去”
“嗚嗚嗚!!!”
“我不去!不去!!”
“嗚嗚嗚,你放了我吧……裴讓……!!!”
“裴讓,你放了我吧…!!!”
“你也看見了,我隻會給你添麻煩的,”
“我連上自己都照顧不來,更别說照顧你了
林荷月痛苦的抱着裴讓傷心欲絕地小聲痛哭,她們本就不該再見的面的,她們相見就是錯誤的。
裴讓用盡全身力氣,将林荷月抱在懷裡,他訴說着,“你知道嗎?我等了你六年,不,七年,所以你不是我的負擔,也不是累贅”
“我不用你照顧,我來照顧你”
“嗚嗚嗚,裴讓!!”
林荷月聽到裴讓的話,更難受了,可是,可是現在的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她不配,真的不配!
她難受地瘋狂搖頭,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應該和瑤瑤回M國的,可是她又貪戀裴讓給她的溫暖,她真的是自私又懦弱的人。
兩人瘋狂相擁,好像要把對方揉在自己的血肉裡,不在分彼此。
… … … …
七年前,高三下期,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支離破碎,父親出軌,想要離婚和小三結婚。
她到現在還記得那天,下着瓢潑大雨,天空都是黑沉沉的,她親眼目睹了,父親不顧大雨中的苦苦哀求母親,仍然,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時候她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淚,絕望的站在原地。
愛?到底是什麼?
是二十多年陪你白手起家,當你發達的時候,抛棄的糟糠之妻。
還是,有錢時,遇到的知性,漂亮的解花語。
以後的日子,就每天對母親的埋怨,說都是她的錯,說她沒用,說她要是她再乖巧懂事點,她父親也就不會離開。
後來,她是在受不了了,就給M國的哥哥打電話,然後第二天晚上就離開了。
去了M國後,她察覺她心理好像出了問題,于是哥哥給她買一條狗,也就是小白,借此來轉移注意力,效果也挺不錯的,她好點後,就帶着小白去散步。
可是天不遂人願,在過紅綠燈時,遇到了報複社會的人,把她們撞到後,又不甘心的開木倉,最後還是小白拼命掙紮的用它小小的身軀擋住,三四十人,隻有幾個幸存者。
她全身上下全部被鮮血染紅,她眼前一片血色,地上全都是殘缺不堪的身體,濃稠的血腥味,凄厲,絕望,求助的聲音不斷傳入耳中,最後在精神崩潰後暈厥。
後來,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一閉眼上眼睛,腦海中就浮現當日發生的事情,就看到那司機殘忍嗜血的眼神,次次将她吓醒。
後來被送入了心理醫院,但仍無濟于事,她完全喪失活下去的欲望,隻能靠營養活着,形容枯槁的躺在床上。
可是,有天,她在病房迷迷糊糊聽到了,有人呼叫裴讓的名字,她想起高中三年那無憂無慮的生活,她掙紮想看看,是不是,她認識那個潇灑恣意的少年。
然後,她清醒第一件事就是問哥哥,裴讓的事情,就在網上看到了他,因為入圍金歌獎,上台領獎的畫面。那麼地自信張揚,光彩奪目,也讓她有了生的希望。
經曆了一年的治療,她才重新活過了來,花了四年的時間完成學業,她就迫不及待地逃離了噩夢般的地方。
在哥哥的幫助下,開了月芽花店,她很滿足,她想過好每一天。
可是,為什麼?明明一切都在好轉,命運卻如此捉弄于人,上天為何如此不公。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裴哥,導演說,節目開始錄制了”
小劉站在外面,他的聲音打破了痛苦不堪的氛圍,林荷月瞬間脫離裴讓的懷抱,紅着眼睛看了一眼無動于衷的裴讓,裴讓的眼睛也是充滿了紅血絲,
“馬上,”
林荷月嘶啞的聲音,讓人覺得難受,林荷月把熱水倒在手帕上,敷在他眼睛上,林荷月自己洗了一下臉,讓她沒有那麼頹廢。緊接着,又喝了水,看着沒有動的裴讓,緩了緩嗓子冷靜的說道
“你若還這樣的話,我真的會覺得自己是你的負擔,”
裴讓聽到林荷月這話慢慢将手擡起将手帕取下,收拾好複雜情緒,整理了衣服,沒有任何異常朝車外走去。
“我也說過,你不是,”
拿起林荷月沒有喝完的水,喝了一口,把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林荷月看着裴讓鎮定自若,透過車窗外沒有任何人發現異常,徹底放松下來,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她不能在胡思亂想了,不然的話,裴讓遲早的因為她的原因而完蛋。
“嘶,好痛”
林荷月吃痛驚呼,她現在才感覺到手痛,她憂心忡忡的看着被她自己咬着都青紫的手腕,怎麼能想不開,連自己的手都咬,心痛的揉了揉。
莫雪站着車外朝裡面喊到,“姐,裴哥說就近給你定好了酒店,讓你先去休息。”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