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祈禮拿着紙條,就算再怎麼仔細看,上面還就隻有一個字---燒!
燒?傅良聲這是要他把那些假藥都燒了?他怎麼知道汪家還有假藥要他們運送。
而且把假藥燒了,這談何容易!傅良聲這是要讓他在性命與利益面前做出選擇。
“他還說了什麼?”潘祈禮若是按字面上的意思,自诩是理解傅良聲的用意,隻是他還希翼着對方能至少給他帶句話吧。
方糯回想方糖剛剛的轉述,确認是真的再沒有什麼話了,也就遺憾般搖了搖頭。
這個傅良聲還真是,你說他不幫,他還留了個紙條給你,若說幫吧,又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
潘祈禮将紙條燒了,示意方糯先出去。
方糯前腳出去,後腳便有人進來。
潘祈禮讓人上前,再貼耳吩咐,那人聽罷沒有遲疑,立即辦事去了。
潘祈禮窩在沙發裡,突覺疲憊,說實話他并不想失去汪家的生意,可汪家竟敢去販賣假藥!這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了,怎生的如此大膽!
難道是汪光耀那小子?
近一個月以後,潘祈禮都能看到汪家老三汪啟明帶着汪光耀四處見人。汪光耀曾是潘家私塾的學生,這是他所知道的,隻是他後來停學離校了。
富家子弟上學從來也隻是為了錦上添花,潘祈禮并沒有深究如汪光耀這樣的學生離校的真正原因,隻是左右也不過是回去接手家族生意罷了。成家立業,剛好是在汪光耀與高文英結婚之後,他們便開始賣起藥來了。
隻是那些是假藥,潘祈禮咬咬牙,拿上外套,準備去一趟永城最大的藥廠。
所以那批假藥燒是要燒的,可運送至前線的藥卻不能因此有失,潘祈禮這是要自己去買真藥,把假藥給替換掉。
這可是一筆不少的錢啊,潘祈禮一想到這個,便把車開的越來越快,似乎想以此一洩心中之憤。
他剛出門,傅良聲便收到了消息。
他此時正在傅公館内接待一位貴客---永城醫院的院長黎山。
傅良聲臉上依然和煦,與黎山道,“黎院長,請用茶。”
“好。”黎山此人有些孤傲,他聽聞過傅良聲,在沒見面時以為那就是一富家商賈子弟罷了,可見面之後,竟得傅良聲無論是言行還是談吐都十分與他契合,遂漸漸生了相惜之意。
他比傅良聲大了十歲有多,卻已有些忘年交之感。
“内子她身子有些弱,此番也是我過于擔心了,還勞煩黎院長跑一趟。”
“無妨,想當年我也是如你這般,内子一懷孕吧,我也特别緊張,雖然自己是大夫,可心裡仍是忐忑,也不怕你笑話,一直到孩子生了,我才松了口氣。”
“哈哈,我這般狀态,看來也與您一樣。”
兩人相視一笑,黎山更是如長輩般拍了拍傅良聲肩膀,似揶揄又似在勸慰。
“我們也不必公子院長的稱呼了,我比你虛長些年歲,就鬥膽自認一聲兄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