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hlia姐,這位是沈确。”尹漾若介紹道,“這位是江知野。”
“你好,沈先生。”景莉熱情地打招呼。
“你好,景小姐。”沈确回應道,他的目光透露出一種深邃而沉穩的氣質。
江知野微微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我很少看見漾若帶朋友過來,也許是因為她把時間都放在了戲曲上,就算空閑下來,也總是在拼命練習,好像不舍得浪費一點時間。”
景莉一邊倒着酒,一邊繼續說道,“今天一看,沈先生果然是個很特别的人。”
“過獎了。”沈确微微一笑,他的神态顯得從容而優雅。
“你和漾若是在工作上認識的嗎?”景莉好奇地問道。
“嗯……算是吧。”沈确輕聲回答道,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異樣。
“算是吧?”景莉疑惑地重複道。
“也不能說是工作吧,準确的說是在唱片店。”尹漾若在一旁插話道,“當時我們看上了同一張專輯。”
“哦,原來你們還有這樣的故事啊!”景莉聽了尹漾若的話後,更加好奇地問道。
“嗯,當時我們在唱片店裡相遇,然後互相交流了一下喜歡的音樂,挺有趣的。”沈确喝了一口酒,回憶着說道。
“然後你們就認識了?”景莉好奇地問道。
“不僅僅是認識哦,我們還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尹漾若笑着說道。
“哈哈,看來你們真的是很合得來啊!”景莉聽了他們的話後,不由得笑了起來。
江知野坐在一旁默默聽着,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酒過三巡之後,尹漾若喝得有些醉了,她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她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向大家說道:“謝謝大家,今天我很高興,能和你們一起喝酒聊天,真的很開心。”
景莉和其他幾位女士紛紛扶住她,讓她坐到沙發上休息。
“我們來玩遊戲吧。”尹漾若推開她們,走到桌前,拿過一個骰子,然後在每個杯中放了一枚硬币。
“漾若,已經很晚了,要不我們改天再玩?”景莉建議道。
“不,我們現在就要玩。”尹漾若的語氣堅定,她舉起骰子,對大家說,“我們來玩擲骰子吧!誰擲出的點數最大,我就跟誰回家。”
她的話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愣住了,大家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尹漾若卻毫不在意,她把手中的骰子用力地甩了出去。
骰子落在桌上,骨碌碌地滾動着,最後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骰子,等待結果。
骰子的點數是六。
“我看她醉得不輕,你們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尹宅。”沈确緩緩站起來,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擔憂。
衆人無奈地搖了搖頭,紛紛告别。
“那就麻煩你了沈先生。”
景莉和其他幾位女士也跟着離開了,包間内隻剩下沈确、尹漾若和江知野三個人。
尹漾若靠在牆壁上,她微微低着頭,臉色绯紅,雙眼緊閉。
沈确歎了口氣,彎腰抱起她。
尹漾若的體重輕得好像羽毛,輕盈飄渺。
“沈确,你們都喜歡的是我的外貌,我的身體,沒有一個人真正在乎我是怎麼想的。”尹漾若忽然睜開眼睛,聲音裡帶着一絲凄涼,“有時候,我真想變成你。”
她望着沈确,仿佛要将他的模樣刻入心底,“那樣我就可以擺脫所有的束縛,自由自在地活着了。”
“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啊,為什麼我就不能擁有屬于自己的幸福呢?我不懂,沈确,你告訴我為什麼!”
沈确低頭看去,見她雙頰泛紅,眼神迷離,眼淚順着她精緻的臉頰流淌而下。
“在外面可不能喝成這樣。”他輕輕撫摸過她的臉龐,為她抹去眼角的淚水。
“我當然知道,有你在,我才會卸下包袱,放縱自己的。”尹漾若笑着回應,但眼神中的凄涼并未完全消散。
沈确默然不語,隻是溫柔地撫摸着她的長發,抱着她向外面走去。
“沈哥,你為什麼要管她?”江知野跟在他的身後問道,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沈确。
沈确沒有答他,而是加快腳步,向前面走去。
外面紛紛揚揚地下着雪,像煙一樣輕,像銀一樣白。
寒風呼嘯着,猶如刀割一般,穿透厚厚的棉衣,刺進肌膚深處。
“你真得這樣覺得嗎?”江知野不甘心地繼續問道,“真得覺得她像幸仔是嗎?而沈哥,你喜歡她是嗎?”
沈确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着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小野,偷聽别人講話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他的語氣淡漠,沒有絲毫溫度,仿佛對待一個陌生人。
江知野被他的話噎了一下,他抿了抿嘴唇,眼眸中閃過一抹憤怒,“我隻是想問清楚而已,難道你就這麼不願意承認嗎?沈哥,你知道自己在幹嘛嗎?!”
他看着江知野,似乎想從他的眼神中尋找些什麼,但他什麼也沒有找到。
“我承認,我喜歡她。”
沈确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清晰地傳入了江知野的耳朵裡,他的心中突然湧出了一種酸澀,還帶着一絲苦味。
“那沈哥是不是就不要我了?”他盯着沈确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問道。
沈确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疼痛,但很快被決絕掩蓋。
“小野,你和她不一樣。”
他說,聲音很輕,卻猶如驚雷一般在江知野的心頭炸開。
“我和你隻是家人,而我……我喜歡她,這是不一樣的。”
江知野突然慌亂起來,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看着沈确,眼中閃過一絲悲傷,心中卻像是被針紮了一般,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沈哥,我……”
他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