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奕細心地為她調整好輪椅,推着她緩緩前行。
海風輕拂着他們的臉頰,帶來了淡淡的鹹味和濕潤感。
車輛在一棟老破小的老式小區前停下,樓房破舊不堪,外牆斑駁,仿佛随時都會倒塌。
“老大,到了。”
“嗯。”沈确打開車門走下來。
“等等,你是新來的?”車内另一名男子也跟着下了車。
沈确打量着男子,約莫三十出頭,身材高大,面容英俊,隻是眼神有些陰鸷。
“我叫紀子,新來的就要聽從我的安排,知道嗎?”
沈确沒有說話,他隻是冷漠地看着這個叫紀子的男人。
“怎麼?你不服氣?”被忽視的紀子有些惱怒了,他最讨厭别人不聽從自己的指示。
“不是不服氣,而是你不配。”沈确說完,轉過身朝樓裡走去。
“混賬東西!”紀子朝他背影喊道,“這裡面的貓膩多着呢!别以為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沈确停下腳步,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說:“我不管這裡有多少貓膩,多少暗流,總之,别惹我就行。”
紀子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陰沉。
“老大,門從裡面鎖上了。”
“給我砸了!”沈确冷聲說道。
聽到命令,手下們立刻開始動手,拿起手中的工具猛砸大門。
震耳欲聾的砸門聲回蕩在寂靜的夜裡,讓人不寒而栗。
他擡腳踹開房門,走進屋子裡。
客廳内空蕩蕩的,沒有人,沈确直接走進卧室,隻見一對母女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媽媽……”女孩看到沈确吓得尖叫。
“叫什麼叫!我又沒有殺你!”粗壯男人沖女孩吼道。
女孩吓得更加厲害了。
“如果你們老實說出那個人的下落,我或許可以考慮放你們一馬。”沈确走過去抓住那名女子的胳膊,将她提起來。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眼睛睜得很大,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仿佛他是惡魔,要把她撕碎。
沈确将女人丢在地闆上,然後蹲在女人面前,伸出食指戳了戳女人的臉頰。
“說吧,不說你會死的很慘,我不想浪費時間。”
女人顫抖着雙腿往後縮,臉色煞白,嘴唇哆嗦,卻一句話都不肯再說。
“沈确,你這樣是問不出什麼來的。”紀子站在門口,冷笑一聲,慢慢走進來。
沈确看向紀子,他的目光很平靜,沒有絲毫懼怕。
紀子感到一陣惱火,她走到女人面前,擡起手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女人被扇得有些發懵,捂着臉頰擡頭看向紀子,眼中充滿了驚恐。
紀子臉上浮現一抹猙獰之色,“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就成全你!”
他一揮手,兩個手下立刻拎着一桶汽油走進屋裡。
“不要啊!求你們放過我和孩子,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放了我們好不好?”母親跪倒在地上,苦苦哀求紀子。
紀子蹲下身,捏着母親的下巴,冷哼一聲,“放了你和孩子?”
“那誰來放過我?”紀子說完用力甩開女人的手,一腳踩在女人的胸口上,将她整個人都壓在了地上。
他擡起腳,狠狠踢在女人的肚子上,女人痛苦地悶哼一聲。
男人點燃打火機,準備扔進卧室裡,卻被一雙手攔下。
“紀子,殺了她們,我們還怎麼找那個人的下落?”
紀子擡頭,對上沈确的雙眸,“放心吧,吓吓她們而已,你還當真了?”
說完,他随手将打火機扔了進去。
“轟!”
一團火焰騰空而起,瞬間将卧室吞噬。
紀子看着那熊熊烈焰,嘴角勾勒出殘忍的笑意。
“沈确,軟内是最為緻命的,希望你沒有這東西。”
沈确看着眼前的火焰,心中不禁一顫。
他能隐約看到女人臉上露出的痛苦之色,她抱緊懷中的孩子,拼命掙紮,但是她的力氣太小了。
“壞人一旦生了情絲便不再是壞人,但也絕對算不上好人,他會夾在中間,兩頭不是人。”
紀子微微眯起雙眼,視線穿過污濁的空氣,落在沈确身上,一字一頓地說。
“沈确,你也不例外。”
“你确定這樣做是正确的嗎?”沈确忍不住問道。
紀子轉過頭,冷冷地看着他,“正确?什麼是正确?”
“我從來不做正确的事,我隻是做我認為應該做的事。”
沈确站在原地,一言不發,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冰冷之意。
“段先生,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女人微笑着對電話那頭的男人說道,那笑容,怎麼看都有些陰冷。
男人輕佻地勾起唇角,“當然,我辦事你放心。”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自信,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那個鬼丫頭再聰明,恐怕也猜不到我們用的是調虎離山之計,我們就在這裡等着看她的好戲吧。”
“記住,不要讓我失望。”
男人挂斷電話後,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
他摸出錢夾來,内夾裡有一張褪色嚴重的老照片,上面的女孩子一頭秀麗的長發挽在腦後,穿着素色旗袍,笑得格外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