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仔一遍遍地練習着，直到她的聲音變得沙啞，直到她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她才停了下來。

她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汗水順着她的臉頰流下，滴在地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阿嬷，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幸仔擡起頭，看着秀蘭，眼中充滿了迷茫和不安，“她一定比我優秀很多吧？”

“你知道就好，要想成為她，你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但是，阿嬷，我真的很累。”幸仔低下頭，聲音有些顫抖。

“累也得挺住。”秀蘭的聲音依然嚴厲，但眼中卻閃過一絲心疼。

她知道幸仔付出了多少努力，也知道她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但她也清楚，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努力就會被淘汰。

“阿嬷，我會的。”幸仔擡起頭，目光灼灼地看向秀蘭，她的嘴唇因為用力而有些泛白，“我一定可以……成為她。”

“今天就到這裡吧。”秀蘭迎着光走去，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漏到她身上變成了淡淡的圓圓的輕輕搖曳的光暈。

“幸仔，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上，除非你自願放棄，否則，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你的命運。”

秀蘭的聲音在幸仔耳邊回蕩，她的話語像是一記重錘，深深地砸在了女孩的心上。

在那個朦胧的瞬間，秀蘭微微睜開了眼睛，卻感到一股強烈的光線撲面而來，讓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的瞳孔不自主地收縮，試圖适應這突如其來的光線。

那光芒是如此刺眼，仿佛是一束來自天堂的熾熱之光，或是地獄的烈焰，讓人無法直視。

“以後，可不要再阿嬷阿嬷的叫了，小姐可從來不這麼叫我。”秀蘭轉身，看着幸仔，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你要記住，你是小姐，是未來的主角，而不是一個隻會依賴别人的配角。”

幸仔愣住了，她看着秀蘭，眼中充滿了不解和困惑。

“阿嬷……”她剛開口，就被秀蘭打斷了。

“幸仔，你要記住，你是小姐，不是那個從山溝溝裡走出來的野丫頭。”秀蘭的話語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你的命運，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而不是别人的嘴裡。”

“我明白，秀蘭。”幸仔低下頭，聲音有些顫抖，“我會記住的，我是小姐，是高高在上的小姐，是不可以被任何人擺布的……”

秀蘭看着幸仔，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

她知道，這個女孩雖然年紀輕，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但内心卻異常堅韌，有着一股不服輸的勁頭。

“好了，幸仔，你要走的路還很長。”秀蘭拍拍她的肩膀，“但無論如何，記住我告訴你的話，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隻有你自己，才能決定你的未來。”

女人說完，準備離開。

“等等秀蘭，這盒糕點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嘗嘗看。”幸仔小心翼翼地遞過一盒精美的糕點，臉上帶着一絲期待和緊張。

“怎麼突然想到給我準備糕點？”秀蘭有些意外地看着幸仔。

她接過來，輕輕打開盒子，一股香甜的氣息撲鼻而來。

“就剛好想起您對我有多疼愛，所以想感謝你，是你讓我明白了我自己是誰，我該怎樣去面對這個世界。”

幸仔笑眯眯地說着，眼眸中閃動着異常燦爛的光芒。

“嗯，很好吃。”秀蘭嘗了一口，微笑着點頭，“你不會一直在黑暗裡的，至少有我在你身邊。”

“秀蘭，你是我的一切哦。”

少女笑了，嘴角翹起來，眼睛也彎起來，整個人臉一擡，像一隻邀寵的貓兒，驕傲又傻氣。

女人的身體已經開始沉入冰冷的水中，她感覺到自己的氣息越來越短促，身子逐漸僵硬，最終慢慢閉上了眼睛，徹底失去了呼吸。

“我小時候就想過了，人為什麼要走路呢？”祝頌安雙手托腮，望着魚缸裡的小金魚，“鳥會飛，魚會遊不是嗎？怎麼想都覺得人走路很無趣。”

“我一點也不曾想過。”江知野淡淡地回應，他的目光停留在眼前的植物上，指尖輕撫着一片翠綠的葉子，“對我而言，走路隻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一種習慣，沒有特别的理由。”

女孩從背包裡拿出幾張照片，嘴角挂起笑容：“這個怎麼樣？”

祝頌安将照片展示給江知野看，照片上是海底世界的奇妙景象，五顔六色的珊瑚，形狀各異的海洋生物。

江知野接過照片，目光在照片上流轉，仿佛被那海底的奇幻世界所吸引。

他微微點頭，道：“很美，像是另一個世界。”

祝頌安得意地笑了：“這會因為光線變幻而不同，光線反射入海中時，真是美的像夢幻，市中心的霓虹燈根本沒法比。”

男人将手伸到魚缸邊沿上，冰涼的水順着指縫滑落下來，浸濕他的衣衫，他感受涼意，目光依舊停留在照片上。

聲音平靜得讓人聽不出情緒：“怎麼說呢，這種美，既真實又遙遠，仿佛觸手可及，又仿佛永遠都無法抵達。”

江知野頓了頓，“又好像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我所未知的、美麗的、快樂的事似的。”

“那是當然的！”祝頌安用力點頭，“世界上除了戀愛之外，還有許多值得珍惜的事情，不過，我對那方面不拿手。”

她說着朝水族館外面走去，步伐輕快，臉上洋溢着歡欣雀躍。

江知野跟在她身後，走出玻璃門時，一陣涼爽的海風迎面撲來，帶着淡淡的鹹味和海藻的清香。

“你怎麼會知道？”江知野側過頭，目光追随着祝頌安歡快跳躍的身影，語氣中透着一絲不解，“我好像從前沒對你說過。”

祝頌安回過頭，海風吹散了她的短發，她用手随意地撥了撥，臉上帶着一抹自然的灑脫。

“嘿，我可不是什麼都知道，但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就是這麼神奇。你雖然沒直接說過，但你的眼神，你的笑容，還有那些微妙的小動作，都在無聲地告訴我你的心事。”

“你的目光總會不由自主地停留在那些美麗的、快樂的事物上，就像現在你對這片海的癡迷。”

祝頌安說着，伸手指向遠方，那裡海天相接，無邊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