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轉身,朝着陽光走去,她知道,自己的路還很長,但她有信心,有決心,因為她不再是孤單一人。
她的心中,有一個永遠的英雄,那就是江知野。
陽光透過病房的窗戶灑進來,斑駁的光影在白色的牆面上跳躍。
病房的桌上擺滿了獎杯和榮譽證書,還有大量的鮮花和果籃。
季斯奕細心地為躺在病床上的承桑彥檸整理着淩亂的發絲,眼神溫柔而缱绻。
“你看,這些都是我獲得的榮譽。”男人輕輕地說着,手指在承桑彥檸的臉頰上輕撫,“現在我能獨當一面了,桑桑。”
承桑彥檸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裡,蒼白而虛弱。
長長地睫毛覆蓋住了女人眼底的暗淡,季斯奕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難受,疼痛無比。
那些獎杯和榮譽證書,是他過去努力的見證,但現在,他更希望的是承桑彥檸能夠醒來,看到這一切,為他驕傲。
他緊握着承桑彥檸的手,那是冰冷而無力的手,仿佛随時都可能從他的掌握中滑走。
“桑桑,你聽到了嗎?我在等你醒來,看看這些,看看我的成就。”他輕聲低語,如同風中的細語,生怕吵醒了沉睡中的愛人。
季斯奕将承桑彥檸的手放到唇邊,溫熱的唇瓣輕吻上女人的手背。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刻畫在骨子裡。
“咚咚”病房門口傳來響亮的敲門聲。
“斯奕,飛機即将起飛,我們該出發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透過門闆傳來。
“來了。”季斯奕答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病房。
“桑桑就拜托彥楊哥照顧了。”
“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承桑彥楊拍了拍季斯奕的肩膀,目送着他遠去的背影。
飛機平穩的飛行在蔚藍的天空中,季斯奕望着窗外朵朵白雲,心中卻是沉甸甸的。
“韓蔚!韓蔚!”
紅館裡,呼喊聲此起彼伏,仿佛浪潮般翻湧不息。
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台中央,那裡站着一個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的年輕人,他眉宇間帶着幾分邪氣和桀骜,看起來十分的不凡,讓場館内的女生都為之瘋狂尖叫着。
男人手持話筒,聲音磁性迷人,他的臉上帶着溫潤的笑意:“這是我的第一場演唱會,感謝大家的到來,讓我感受到了如此熱烈的愛與支持。”
場館内的燈光随着音樂節奏跳動,光影交錯中,韓蔚的身影顯得更加迷人了,仿若一個光影交織的夢境中的惡魔。
“接下來的這首歌是我在少年時期首次嘗試創作的歌曲,那個時候總覺得夢想大過天,覺得自己可以征服整個世界。”
韓蔚輕輕地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追憶的光芒。
“後來才明白,現實是殘酷的,誰也不知道誰會成為最後的赢家。”他頓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首《走向遠方》送給大家。”
韓蔚輕輕地閉上眼睛,手指撥動着貝斯弦,身體随着音樂微微搖擺,整個人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變幻出奇異的色彩。
他的眼眸如同璀璨的星辰一般,流轉着神秘的光澤,仿佛一望無垠的黑暗夜空,又好似浩瀚無邊的星河。
漣漪漸散成回憶
藏着歲月的秘密
那些被遺忘的時光碎片
如夢境般悄然重現
……
“季斯奕,這裡。”
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季斯奕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是程姝漫,她正站在人群中,朝着自己招手。
她的臉上洋溢着燦爛的笑容,相比年輕時的青澀,現在的她更加成熟、優雅,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季斯奕微微一笑,朝着程姝漫的方向走去。
他穿過人群,來到了她的面前。
“季斯奕,你可真不夠意思,上次我結婚你都沒來。”程姝漫輕輕地打趣道,眼中卻帶着幾分調侃的笑意。
“太忙了,你也知道我在國外要處理的事情特别多。”季斯奕淡淡一笑,嘴角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知道,你可是大藝術家,全球巡回演出,忙得不可開交,哪像我這麼閑啊?”
程姝漫說這句話時,表情有點哀怨,但眼中的幸福卻掩蓋不住。
“對了,這是我女兒。”程姝漫掏出手機,翻出一張小女孩的照片展示給季斯奕看,“白白胖胖的,很可愛吧?”
季斯奕看着照片上的小女孩,眼底浮現出一抹柔軟,嘴角也不自覺地勾勒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真的很可愛,和你長得很像。”
他真心為程姝漫感到高興,看到她如此幸福,他也為她感到欣慰。
“你看韓蔚,現在也變成大明星了,我們這些人,真是老了啊。”程姝漫感歎着,目光望向舞台上光芒四射的韓蔚。
季斯奕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他談了個女朋友,也是搞音樂的,兩人挺般配的。”程姝漫繼續說道,眼神中流露出幾分羨慕和祝福。
季斯奕微微點頭,心中也為韓蔚感到高興。
歌聲和琴聲交織在一起,猶如歲月中流淌的旋律,訴說着他們的故事和回憶。
舞台上的韓蔚,光芒四射,而舞台下的他們,也在各自的領域裡,活出了自己的精彩。
“人生是一場絢麗的煙火”
“雖然就隻有那麼一刹那間”
“仍願像飛蛾般撲向火焰”
“平庸一生擁死赴驚鴻”
“少年啊笑對這坎坷曲折”
“灰燼中仍可見那最亮的光”
“緣來緣去都是命運注腳”
“Let's sing together!(讓我們一起唱)”韓蔚大聲喊道,手指在琴弦上劃過最後一個音符,整個紅館仿佛都為之震動。
随着韓蔚的呼聲,整個紅館内的觀衆紛紛揮舞着手中的熒光棒,跟着節奏揮舞着身體,與台上的韓蔚一起高聲歌唱。
“轉眼過去了多少年”
“你是否褪去了青澀的側顔”
“抽屜泛黃的老照片”
“又勾起了誰的癡念”
“明天或許是個豔陽天”
“可你是鏽進我身體裡”
“一場錯軌的連陰雨天”
季斯奕在歌聲中輕輕閉上了眼睛,他仿佛能夠看到當初的那個少年站在禮堂的舞台上,用力撥動着貝斯,大聲歌唱的畫面。
而舞台下的我們,也在那時成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角落的那張輪椅誰也沒有再提起,它靜靜地待在那裡,仿佛在默默守護着那段共同的記憶。
心髒就像無盡裡的島,荒蕪裡住着跳動的門。
如果那扇門不再跳動,那麼整個島嶼都将陷入沉寂。
我想這種沉寂如同一片死寂的海域,沒有波濤洶湧,沒有潮起潮落,隻有無盡的寂靜和空洞。
時間仿佛也失去了意義,一切都陷入了永恒的停滞。
人的一生注定是要在等待中度過,譬如在人頭攢動的車站等待一趟開往異域的車,在漫長或短暫的車程裡等待列車到達終點,再之後重新于終點出發,等待更遠的、不會來臨的遠方。
故事的最後,沒有華麗的結尾,沒有絢爛的煙火,也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