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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粉衣姑娘瞧着那早早泛起的湯花[15],調笑道:「湯花泛起即現水痕,宛宛的茶離咬盞[16]甚遠啊!」宛宛斜眼觑我一眼,又旋即低頭盯着那茶盞,委屈道:「這茶筅……跟原先不大一樣,彷佛被弄歪了,就是不好擊拂。」衆人聞言,皆噤聲不語,隻低頭把玩着漆雕茶托[17]和黑釉茶盞。宛宛見狀,便紅着眼眶擡起頭,帶着哭腔說:「宛宛本想請大家喝口好茶,怎料自己學藝不精,白白掃了大家的興。」素巧一邊撫着宛宛的背安慰她,一邊斜眼瞟着我。
茶确實不夠好,但這趟是宛宛作東,水與茶葉都由她準備,連點茶亦是她操刀,說茶筅被弄歪了豈不是在怪我?成品被批評便想抵賴嗎?
我未曾料想宛宛會如此,心中鄙笑她的狹隘和低手。雖然前有冬琳當出頭鳥,但始終暗箭傷人,我還是要避免人心背向。
我穩一穩心神,緩緩說道:「我倒覺得宛宛茶藝不錯,畢竟府内隻有散茶,我們又取不了泉水江水[14],茶器也隻能用先生的。器具既是借來的,自是不好上手。這茶雖不咬盞,但茶末細膩,注湯手法也妙。」我端看手上的茶,然後擡首凝視着宛宛道:「若能用上先生的團茶,茶色定會更佳。」話畢,我舉起茶盞,笑言:「多謝宛宛招待。」然後将剩餘的茶一飲而盡。
宛宛見我如此,隻好抹去那不存在的淚,然後讪笑着喝掉手上的茶。衆人見勢色如此,也松乏下來,回複剛才的言笑,望向我的眼神亦再無防備。我暗歎一口氣,盼往後日子無風無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