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談數局後,我開門見山:「我發現,皇上尤好新鮮事物,稀奇的棋博應該能引起皇上興趣。雅嫔正得聖寵,皇上又常來壽安宮。你既想出人頭地,何不抓緊機會呢?」
陶慧瑜緊握手上的棋子,将信将疑地問我:「姐姐既然有好計謀,何不自己争寵?」
我淡然道:「皇上最近少來長樂宮,且不說我未必能見到皇上,就算我真的獲寵,妍貴妃又會如何想我?如果因此得罪妍貴妃,我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見她仍面帶猶豫,我便掰開她的手,真誠奉勸:「阖宮裡,隻有你我被麗貴人針對。要是你得寵,麗貴人自會有所收斂。若是我倆都默默無聞,她隻會變本加厲,讓我們的日子更難熬。」
陶慧瑜已然動搖,但仍低頭沉思,我再提醒:「你先練好剛剛的棋種吧。若是事成,我再教你其他棋博固寵。不過妹妹要留意,皇上必定不喜歡你長勝,卻更怕你刻意避戰。你要令他以為棋逢敵手,最終才讓他以一子之差取勝,方能叫他愈戰愈勇,樂而忘返。」
陶慧瑜是聰明人,聽完我的話後并無千恩萬謝,反而不斷試探我。其實我别無所求,我隻想她轉移鄭羨的視線,讓我能自如行動。如果我要出入建福宮遞信,卻又被鄭羨發現,則必然大難臨頭,我得未雨綢缪,防患未然。
至于我為何隻教她兩種玩法,一是怕不成事,無謂白費心思;二是确保她不會翻臉無情,畢竟她靠棋博得寵,終歸須求教于我。隻要她變不出新戲法,就會打回原形,不足為慮。
我們再相讨了一會後,我才動身回宮。回程路上,我想起陶慧瑜也有個叫「青芸」的宮女。先前梨欣說過彩芸形迹可疑,「芸」字輩宮女或許大有來頭,看來我得盡快查個清楚,才能防微杜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