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言笑自如:「是啊!」
他按捺不住:「若然如此,小主不必親自來的。小主像之前那樣派彩芸姑娘來便可。」
我記得祁碩甫說過,都知監内都是莊太後的人。上次莊太後說漏了嘴,透露了金芸的來頭。原本我對妍貴妃的話仍是将信将疑,可如今,我确信彩芸是莊太後的人。
我假裝好奇問:「哦?你們似乎很熟稔?」
他趕緊擺手否認:「彩芸姑娘是小主的大宮女,奴才不敢攀親。奴才隻是怕累壞小主而已。」
我輕笑一聲就迳自說下去:「原來如此。彩芸是近身侍候我的,她去了北五所,我身邊就沒個知心的。其實送信這種差事,交給小宮女就行了吧。」
出乎意料地,他竟然回駁我:「主子想與家人說些體己話,不願被外人窺探,多半會派遣心腹送信。彩芸姑娘進宮多年,熟悉宮中規矩,又是小主的大宮女,倒是很合适。」
他這樣替彩芸說話,說不定也知道彩芸的身份。畢竟彩芸是尚宮局安排來的,而都知監與尚宮局來往密切,他身為都知監掌印,知道這事也不足為奇。
我懶得再與他周旋,隻好說聲「乏了」,就離開北五所。
剛踏出北五所,梨欣就對我說:「看來,彩芸當真不妥。小主打算怎麼辦?」
我實話實說:「我們調派小宮女尚且要問過妍貴妃,更何況大宮女?我們動不了彩芸的。不過,你要盯緊鈴兒、小福子和小祿子,斷不能讓他們為他人所用。否則,整個長樂宮都是别人的線眼了。」
家書已經送到都知監,我卻還要去建福宮用飛鴿傳書。梨欣不知道聿國的事,我斷不能走漏風聲。忽然,我心生一計:「我們去寶華殿吧。」